2016年10月29日星期六

生命中的直男们


小时候应该长的挺清秀,所以村里的大人们都爱逗我。但当时没胆子,也不懂,所以跟直男没什么真正的性接触,最多是看比我大的人打飞机。第一次接触到直男身体已是初中毕业时的事了,其中某些直男,并没有真正有过交集,但对自己的生命和成长,有着一定的影响。而某些直男,却又不光有性,还有着似情似谊的复杂情感。现就顺序述说,与大家分享。


一、性的启蒙---二叔
           那应该是六、七岁左右的事了,七十年代末。二叔不是本家的,只是按辈份应该叫他二叔。个子高,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所以身材健硕匀称,五官一般。小名小七,所以村里人大多都叫他七叔,按习惯也叫他二爷(爷、第一声,也是二叔叔的意思)。他当时二十岁左右。结婚已三年了,他结婚的情景太小不记得了,但老婆并没有来家里。这是我们布依族的习俗----女方不坐家。就是说就算结了婚,办了喜事,女方当天也会跟着伙伴们回到娘家,至于什么时候来夫家,得看女方的心情,运气不好的娶了个拉拉,十年八年不来也说不定,男方也奈何不得,我知道的就有九年都没来成家的。
       回归正题,媳妇既没来成家,其实他也只算一个大小伙,正是性俗旺盛的年纪。当时还是集体,所谓人民公社的时候,村里有个碾房,负责村里各家的碾米事项,轮流各家值班,值班的人会在各家来碾米时用一种叫卡的量器来卡米,大约5斤左右,所卡下的米会用于村里的公共事务和聚会聚餐。那天也合该有事,正是他家轮值,他整天都在碾房里。碾房在小溪边上,离村子有些距离,一般没人会去那里。我和小伙伴们因为小,不敢去江边,所以一般都在碾房下的水坝上玩水。玩够了看到他在,所以都跑到里边继续玩儿。碾房里有一张小床,供轮值的人休息,也没有铺盖什么的,就一光席子。二叔正光着上身躺在上面休息,看到我们来,他也没起来,我们就在他身边嬉戏。小孩子心性,看到他有些肌肉,都用手去乱摸。可能看到我们小,他也无所顾忌,摸来摸去,他有些性起,索性就把裤子退下了,那时农村穷,也没内内什么的。就这样,他硕大的鸡巴突然在我们眼前弹了出来,红红的龟头很大,上面游走着很多青筯,大大的肉蛋在下面垂着,不时收缩一下,带着浓黑的阴毛也跟着一动一动的。用时下的一句话: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很好奇地用手去摸,他笑着看着我们,任我们玩弄。越玩儿鸡巴越粗大,龟头上分泌出许多滑滑的透明的水,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很好玩。我们就这样在他身边围着玩了好久,他可能实在受不了,就用手按我们的头去帮他口。伙伴们是什么想法我不得而知,当时我真的很想去含一下,可是六、七岁的孩子也知道害羞,当着伙伴们的面不敢。他也没有硬让我们口,过了一会他推开我们,自己用手快速地撸起来,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他侧过身子,把鸡巴伸向床外,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股股白色的水就从他大龟头里喷出来,射出去好远,后来的一两股没那么远了,就都滴在了床沿上。他躺着大口喘了一会,胸口上的肌肉一起一伏的。然后起身拉上裤子,不再理我们,自己去找了把斧子,把床沿上的精水削掉。唯一记得的就是当时他说:这是碾房,不能留下脏东西,要不雷公会打人的。然后他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我相信伙伴们很快忘记了这事,但这却影响了我的一生,难道GAY真是天生的么。
     那次给我形成一个印象,知道那地方出来的东西是脏的。可是为什么他拉上裤子很久,我都还会偷看他的下体处,希望他能再掏出来,能再多玩一会呢。从此在睡前,我都会想他一会,他成了我童年印象最深的性幻想对象。但没再有这样的机会去靠近他和摸他,不久后他媳妇死活不同意来他家,只好“离了”,然后别人给他介绍了个二婚的,他就过他的性福生活去了。等我工作后,有一次回村里,听说他得了什么病死了,孩子还小,老婆独自带着,艰难地度日,我不胜唏嘘。没什么文化的他,至死应不曾想过,他对一个孩子的人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因为那个孩子一直到成人到现在,都会在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想到他,想到那次和“惊呆”的小伙伴们的经历,他硕大无朋的鸡巴,挤满了我童年的大脑,从而影响和挤压小脑,改变了我的性向,使我走上了不归的GAY路。


二、小兵哥

        他叫小兵,平时我叫他小兵哥,比我大7岁。在村里来说算帅的,一直很中意他。自从与二叔有了那样的经历,我就特别会注意村子里的男人们。因为我们村是少数民族,大多一个姓。不过他不是,他家是土改后才迁来的汉族。这也是他成为我人生中第一个直男的原因(大约那时知道与同姓的人算乱伦吧,哈哈)。第一次看到他鸡巴是10岁左右。那时大家都会去打柴,中午热了就大大小小一起到河里洗澡,玩累了就都在沙滩上裸坐,根本没人穿内内。话题一般与性有关,说到兴奋处,很多人的都勃起了,其他人的没印象了,只记得他的很粗大,看得我耳红心跳,但没人会注意到这些。
     第二次是过后不久,放学后与弟弟到山上打柴,正好碰到他也去,就一起打了,回到半路休息时,他坐着掏出鸡巴尿尿,尿完后用手拨弄了两下,就勃起了。然后坏坏地看着我们笑。弟弟当时5岁,很好奇,用手去玩弄,他很享受的样子。出于害羞的心理,我没有玩,只在边上斜眼看着,但从此后再难忘记。(弟弟长大了也不是GAY啊,我却偏是了,唉)。
     真正与他发生关系是初中毕那年。那时他老婆是外县的,受不了农村的苦,跑了,留下一个孩子,他与父母住一起。没有什么娱乐的农村,晚上,大家都会到有黑白电视的人家看剧,完了会一起走。那晚借故与他一起回来,到半路时问他是否有什么书看没有,到他家找书看。很可笑的一个借口,明明知道他不看什么书的。他说没有,但同时说在这里睡了吧,一个人回家怕不?当然求之不得,就去了。与他睡他结婚时的新床,无话找话吹了好久,他都迷糊想睡了。最后鼓起勇气,把手伸向他隐秘处,也许是寂寞太久,也许是他认为我是小孩,不在意,所以没反对,任由我抚弄。很快就勃起了,握在手里一跳一跳的。因为是第一次,心跳很历害,那种感觉一生也不会忘记。很久后我把头慢慢往下移,快要够到时他拒绝了,把我推开,并把我往上拉到枕上,说:睡吧。我不死心,还继续摸,又大了。我又慢慢往下移,到乳头处时就在那里吻(真是无师自通,哈哈),然后又移到肚脐处,用舌头在搅他的肚脐,他激灵了一下,也许他老婆都没这样帮过他吧。试着再往下移,他向征性地推了一下,态度已不是那么坚决,我的头一用力,他就放手了,没再反对。终于含到梦寐以求的大龟头,努力的吸着,男人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从浓密的阴毛中慢慢地散发出来,冲击着我的大脑,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的感受。我贪婪吸着马眼里分泌的液体,舔着硕大的蛋蛋,嗅着阴毛。终于他忍不住了,开始主动往我嘴里插,因为没有经验,其实我很难受,但忍了。一会他好象要射了,把我的头推开,用手自己撸,我用嘴在他的马眼上吸,很快他轻哼着射了,一股一股地射在脸上和嘴里,很腥。完了一会,他把我拉上来,翻身睡了,没再说话。后来偶尔回村里,还能碰到他,又结婚了,老婆很丑。心里为他不平,不知道他看到我,是否会想到那个晚上?哈哈,不管怎么样,他算是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吧。


三、广西哥哥

        八十年代末,初中毕业,十六岁的我没考取师范,想读高中,但父母都不答应,说:还有两个弟弟在读呢,你就不用读了,也不小了,说个媳妇,自个成家去吧。说到媳妇,我就慌了神,虽然还不知道GAY这回事,但天生心里就会对这方面抗拒。于是在家里度过了几个月,眼看就到正月了,说好的,正月就会去女方家正式提亲了,之前已经人说合过,只等着到了农闲的正月里,提过亲,看个日子,就办喜事了。
     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早有“想法”的我,在务农的几个月里就悄悄地搞起了“小金库”,有时趁家人不在,偷些家里的米去卖,也不敢多,多了会被发现。有时就会砍上家里的一些竹子到集市上卖什么的,慢慢地到了腊月底,数数也有100多块了,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呢,哈哈。年三十晚,陪着家人吃了饭,我不动声色,早早睡了。初一早上天未亮,我就收好简单的行李,走出了那个养了我十六年的家门。寒冷的山风把莫名的兴奋很快吹了个无踪无影,山雾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我跌跌撞撞地走了5公多里,到了公路边。那时打工的人不多,大初一的,农村也没什么车和人经过。等了好久,终于来了一部小巴,车上就几个人。到了县城,我没有过多停留,直接上车到了省城火车站。但能去哪里呢,我坐在稀稀拉拉几个人的候车室里,有些后怕。就这样迷惘地坐了好久,前面一个有些帅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哈哈,什么时候也不忘记自己的老本行。可能看得有些呆了,人又不多,他也注意到我了,对我笑笑。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他走过来问我去哪里,我说不知道。然后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广东打工,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打工这个词。我大着胆子问他:我可以和你去吗?他说你要去就去呗,那边活多工厂多,我可以带你到那里,你自己找活做。然后他带我去买了贵阳到广州的票,98元,硬座,这个记得很清楚,与他同一班车次。到了车上,人不多,但他不跟我一个车厢,那时胆小,也不敢到他车厢去找,从此没再见过他。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才去了广东,否则都不知道那天将会去哪里。
      第一次出远门,又是个没见个世面的农村娃,所以不停地看着窗外,一个站一个站地记着。记得第二天早上,车到了湖南冷水滩,天慢慢亮了,只见车窗外雪白一片,已不似家乡那么温暖,家乡虽有些寒冷,但却没有雪的。车到了衡阳,上来的人就多了起了,车里的坐位都坐不下了,有些还站着。座位对面挤坐着5个比我大一些的姑娘,我问她们去哪里,她们说东莞,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就问可以跟着她们吗?她们笑笑没说话。就这样一路跟着她们到了东莞的常平镇,一数身上的钱,只有不多的几块了,她们说要去找老乡了,不再要我跟着她们,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那时的常平镇,其实厂也不少,到处都有招工广告,只是一看,招工日期还不到呢,要初八初九,而且都要求熟手工,生手不要,我什么也不会,又才初三啊,怎么办呢?第一天就这样逛完了,天黑了下来,虽是岭南天气,晚上也还是有些冷的。我找了个临街的未完工的工地房,打开从家里带的薄线毯,在墙角坐下,也想不清楚下步该怎么办了。外面飘着细雨,冷冷街上时不时过去一个行人....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又逛了一天,还是什么结果也没有,每当走近工厂大门,守门的老头都会用广东话大声叫“唔要工啦,走啊、走啊...”到了晚上,又找到前一晚睡的地方,坐在墙角吃着冰冷的馒头,有种想哭的感觉,但知道没用,所以忍住了。想想第三天没钱了,一定要找到活,否则不是睡街上的问题了,要饿肚子了。第三天中午,走到一池塘边,看见一家母子在挑泥填房基,就大胆问人家要不要工,那位慈祥的母亲说不要,没有钱。我说只要管吃就行了,她答应了,就这样帮了她家几天。她说我帮你介绍到邻居家的店里去帮工吧,你没有身份证,也进不了厂的。到了那里,好好做。这话是他儿子翻译给我听的,那时我还不会广东话。就这样,我到了他邻居的店里,记得店在火车站旁不远的木伦工业园,白天卖百货,早上卖早餐给厂区的工人们。我负责早上5:00骑车到屠户家用盐换回猪血,晚上就煮好第二天要用的稀饭,磨好肠粉。然后跟老板阿光哥一起卖肠粉啦,猪红粥啦什么的,每月老板给100块,包吃住。记得当时肠粉一元,肉片粥一元....猪红粥最便宜,5毛。平时店里不忙,就与他一起到农田里做活,也不多,都用手扶的那种机械的犁,到现在我还会使呢。
      这话题扯远了,都成传记了哈哈。话说对面是家叫“荣利制品有限公司”的工厂,厂里大多是广西的工人,做塑胶制品的,不时有一股胶焦味从厂里飘出来。广西哥哥就在一楼的车间里掌控机床,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名字。因为有时水管没水,阿光哥就叫我到厂里的机械井里去挑,跟厂老板说过的,叫我去就是了。慢慢熟悉了,我就不再绕路,直接从车间里穿过,到后面的井边去接水。每次走过,就会看广西哥哥在机床上认真地工作着,带个白手套。人个子不高,皮夫有些黑,但五官长得很帅,不上班时经常穿件牛仔单衣,是到店里吃东西和买东西的工人中最帅的。人吧,温饱解决了,就开始思想那不“正经”的事来,每次他来店里,我都会悄悄地多看他几眼,他吃东西,我也会给他多一些。时间长了,难免他有所觉查,但也没说什么,除了必要的交谈,也没机会多了解些什么,只知道他是广西的,说桂柳话,和我一个口音。老板家不宽,那时只有两层,一楼商店和住了他母亲,二楼他夫妇住,我住在房后的铁皮屋里。晚上忙完睡下,就会想着他,想着怎么认识他呢,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办法,只是兀自幻想罢了。
      一两个月后,厂里经常来买东西的一开朗的,叫阿英的女孩子和我熟悉起来,常没事时就来店里和我聊天,阿光哥开玩笑说她喜欢我,叫我泡她。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的,这个我可不笨,只可惜目标不在这里。从女孩的嘴里,我才知道厂里的工人都来自广西宜州,我当然不敢去问那位喜欢的哥哥叫什么名字。但喜欢他的感觉越来越让我难受,其实也不完全是那方面的想,可能自己独自在外,没有老乡,没有朋友,很想有一位能寄托感情的对象罢。一天没事,自己独自上街,看到一店里有一有机塑胶的烟嘴,说可以过滤尼古丁什么的,突然想怎么不买了来送给广西哥哥呢,不是见他常来店里买烟吗?这个想法让自己有些兴奋,一问价钱也不贵,但现在真想不起多少钱了。就这样买了回来,随时放在身上,只要看到他远远地抽着烟从厂里出来,自己就紧张不已,但直到他买了烟或东西走了,也不敢送他。终于有一次,水管又没水了,就到厂里去挑,故意从车间里穿过,看到其他人都离的远,车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走到他面前,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然后把烟嘴递给了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接了去,一看是烟嘴,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挑着空桶跑出了大门,水也没挑上,就这样跑回店里。阿光哥问我怎么了,我说突然肚痛。他说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挑,我答应一声,跑回自己的的铁皮屋里,关上门,心砰砰地差不多要跳出胸腔来。心想完了,如果他来和老板说,如果他来问自己怎么办,都没和他说过话,都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送他东西?下午阿光哥来问好点没有,我说好了,他说那出来吃饭啦。没见有什么异样,我才走到店里。后来再看到他来买东西,我都借故走开不再与他直接碰面,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他是什么想法,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吧?过了两个月,家里的身份证寄来了,我不想在那里再呆下去,其实应该是呆不下去了,无法面对那女孩子,更无法面对广西哥哥,一听说要到厂里挑水就会紧张。只好跟阿光哥说,要去另外的地方了,就这样,也没与阿英道别,悄悄地离开了木伦工业园的那家店。没有留恋,因为不知道要留恋什么,只是心里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回想起来,那都算不上初恋,充其量是我自己花痴罢,佩服那时的大胆,可笑那时的无知。就这样,苦涩的初次表达,以我落荒而逃收场,没说过一句话,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广西哥哥,划过我青涩的青春,再无交集。


图片附件一:上世纪90年的自己.二十余年如一梦,此生犹在堪惊 【请拉到帖子最后的图片】


四、华

    
      从广东打工回来,集了些钱,不再那么好高鹜远,不再做读高中大学的梦。选了一个偏远的乡中学,补习了半年,然后参加一个民族中专的考试,被录起。
      到了中专,当然会自觉不自觉地留意身边的帅哥,开始也只是班内的。班内的同学来自两个不同的地区,另一个地区的因为有弗斑牙,入不了我的法眼。最后看中的是一个同宿舍的,暂且称着华吧(他名字中有个华字)。当时他17岁,刚成熟的青春男孩,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匀称,苗族。我比他大一些。在班上我算得上帅的,所以同学们也都乐意接近我。但我表现得与他的关系更近一些,有意无意向他表明了做好朋友的意思,自然后来就成了好朋友。第二学期,机会来了。当时我们学校在郊外,他约我周末与他一起到城里的师专去看他姐姐,我当然不会不答应。当晚就住在了他姐姐男同学的宿舍,那位男生晚上外出了没回来,我两就挤在了上铺,下铺睡着他姐姐的其他男同学。夜深后其他人都睡了,有心思的我当然无法入睡。开始把魔手慢慢伸向某个地方,隔着卫生裤摸了一会,他勃起了,不算小,很标准,手感很好。这时候我说他依然是睡着的谁也不会相信,其实凭他的呼吸也知道他醒了,但没有反对。我动作也不敢太大,毕竟还有其他人。下一步我当然想去含,但他明显拒绝了,我就继续摸弄,很快他就表现出要射的样子,我加大力度,他一股股地射在我手里,很有力的冲击,静静的夜里甚至都能听到“刷、刷”的冲击声。
      天要亮时我故技重演,经过第一次,第二次自然得多,只是少了第一次的那种强烈的感受,不过依然很享受。摸了一会,我把头往下移,他想推开,但我坚持,他不得不停手,可能怕动作太大其他人会听到。就这样我得逞了,含着他饱满的龟头,嗅着久违的男人气息,只能说那也算是一种幸福吧。那肯定是他的第一次被口,哪经得住这般阵式?一会就坚挺着射进我口里,因为年轻,射的量和力度依然不减。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不及反应,我全部吞了下去。这也是第一次吞一个男人的精子。
      二年级分宿舍,我们不在一间。但其间在没人时在他宿舍发生过两次,依然也只是口,他从来没帮我摸过,这就是直男吧。我们是不同县份的,隔的相当远。二年级暑假,我约他从学校一起去我家,他想去,但同时说,同班某某同学去的话他就去。没办法,我也约了那位同学,其实那位同学与我也算是好友,进校第一天认识的就是他,后来我们仨是班上玩得最好的,人称“三剑客”。在我家玩了大约一个星期,其间也去了我姐姐家,邻县的同学家,不管在哪里,我们仨都睡一起。晚上另外一人睡着了,我都会帮他口。一个星期后,我妈妈给了他俩车费,他们就回家了。现在想来,那位同学可能也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

     到三年级,班上一个女生追他,他答应了,从此拒绝让我帮他。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毕竟前前后后也算是在一起一年多,真的已爱上了他,虽然知道不可能这样下去,但心里的痛就是忍不住。我不再与他说话,不再理他,他也知道我很痛苦,所以有时他会来我宿舍坐一下,彼此不说话,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装不知道。毕业了很多年后,我知道他并没有与那女生在一起。03年他突然打电话问我结婚没,我说结了又离了。他说怎么不又找,我说你知道的。他不说话。听说现在当了一个镇的小领导,人也长得很领导了,大大的肚子,完全没了当年的风采。只是每每想起与他的那些往事,那些只属于我两的夜晚,心里还会觉得暖暖的。

图片附件二.华:


五、W1


    与华分手,痛苦中我转移目标。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爱谁,看上了就要,满足自己而已,因为人家也只拿你做发泄的工具。那时候知道有同志这回事,但没有网络,没有通信,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谁是谁不是,“直男”这个概念更是还没出现。下面要说的这个男孩,按姓氏就称为W吧,同班同学,人长得不错,个不算高,头发自然卷曲,彝族,班上的学习委员,很得班主任“恩宠”。
      之所以目标是他,是因为觉得他更容易,会让自己暂时忘记失恋的痛。为什么他会更容易?是因为知道他对我也有那种欲望,其实他不是GAY,但那种年纪,他单纯地喜欢我也很正常。进校第一二年,他都与我同宿舍,记得进校不久,大家比较熟悉后,都会有大胆的同学会开玩笑地捏我的脸蛋。他也是属于这一类,一次,大家都在宿舍,正开着玩笑,他突然把我压在床上,不停地用下体摩擦我。我假意挣扎,只一分钟不到,大家骂他,他就起来了,我看到他下体处的裤子竟然湿了一小块,我心里有鬼,暗笑着什么也没说。从那天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他没敢在碰过我。当时很奇怪大家都骂他,却没有一个人怪我,哈哈 。后来与华一起,就忘记了他。现在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替补。
      他学习很用功,每晚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当然,也是他负责关整栋教学楼灯的。那晚我故意走晚一些,等到同学们都走光了,我走到他面前。他看我笑笑,我坐下来,故意找茬与他打闹,聪明如他,肯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起身关了灯,走回来把我压在凳子上,也与上次一样只隔着裤子用他的下体用力摩擦我的同一部位,只是这次要长一些,重重的喘息声中,他吻了我,我没有拒绝,第一次吻就这样给了他。大约两分钟后,他射了,我用手快速摸了一下他裤子,确实是湿了的。呵呵,年轻就是快。完事,我俩谁也没说话,各自收书走出教室。
      三年级,他分到宿舍值班室,他与不同级的一个同学共两人住。最后一个学期的一天周末,我洗澡回来,他正好也回来了,我看他走进宿舍,那位同学人没在,我走了进去,拉下窗帘,坐在他床沿。他假装看书,我用手去隔着裤子摸他。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着,一会就硬了,我解开他皮带,他放下书,脸红地看着我笑,两人都不说话。拉下裤子,他JB弹了出来,中等大小,龟头从包皮里慢慢地外露,比茎体大一些,呈酱紫色,青茎爆走。我低下头帮他口,他很配合。一会就射在我口里,量很多,有些苦,这个印象很深,因为之前都没觉得有苦味。我吐掉,他拉上裤子,依然笑,依然都不说话。这是第一次帮他,也是最后一次。现在他也在乡镇工作,已结婚,有一个孩子,经常看他在同学QQ群里说话,很活跃,我只是旁观,从不参与大家的任何讨论。


六、W2

     既然是勾引直男,就只享受勾引的过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当然,人生中的第二个直男----华,我承认爱过他,那时毕竟阅历浅,没经历过所谓的痛。好在我“健忘”,很快就在“失恋”中寻找自己的快乐去了。
     按姓氏他也叫W,称为W2吧。其实他算不上帅,个不高,人壮实,也是自然卷曲的头发,也是彝族,也许大多彝族的头发都会自然卷曲吧。因为是民族学校,民族成份很复杂的。在班上,女孩子们经常会笑我“少根筯”,之所以有这一说法,是因为平时我爱看古诗词,也写些三不着四的诗句,所以装得多愁善感的样子。其实愁啥,“为赋新词强说愁”,装逼而已,当然,与华分手那几天是真的。我不知道GAY爱不爱体育,我是真不爱,但却是班足球队的后卫,也搞不清是怎么进去的了。说实话,开始我都并没有太注意他,我是后卫,他是前锋。那时我们班的平均个子算同级中最高的,体育方面很历害,每次比赛目标都是第一名。后来我嫌体育爱出汗,臭美的我只爱自己时时都香香的,以便好勾人,哈哈。所以进三年级时就退出了足球队,为此队长还不理我到毕业呢。
     一次比赛,我们班对一弱班,就玩起了猫玩耗子的游戏,都不太认真。我虽是后卫,竟然一个人带个球冲到前面,一脚射进门里。他正好挨着我,跑过来抱起我转了一圈,那种感觉突然就来了,从此就有些注意他了,无语。真要形容,只能一个字:贱;四个字:真他妈贱,哈哈,随便个男人抱着转两圈,就找不着北了。每次比赛都带有小赌性质的,钱不多,大家一人几块而已,赢了就一起去吃饭。那天因为是周末,大家就喝了点酒,我那时哪会喝什么酒,不象如今,不成酒圣,也可称酒鬼了。那天怕是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吧,一杯下去,我就爽歪歪一边去了。都是他扶我回来的,一扶就扶到他宿舍去了。那时我们住的是原老师的宿舍,因为老师都搬城里住去了,所以其实是套房,他们住客厅那边,我们住饭厅这边而已,因为是老式房子,大小面积也不分什么厅不厅的,都一样。我歪倒在他床上,大家就在那吹牛逼。一会要熄灯了,我说要回去,大家都说:回啥,今天周末老师又不查,就在这吹。又把我按床上,酒性上来,我胡乱跟大家吹了一阵,就睡着了。渴得要命醒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的床。大家都睡着了,想想身边应该是他,因为一直是在他床上,“看着”身边的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魔爪伸向他的下体,一摸,哪有不硬的道理,所谓年轻是也。不大,包皮,蛋蛋倒是蛮大的。玩弄了一会,他当然醒了,我想去含,他不给,拉扯中射了第一次,抱着继续睡。不知过了许久,又开始去摸,又很快勃起。我开始利用以前的经验,吻他乳头,慢慢地吻下去,他不再拒绝,浓密的阴毛中他阴茎确实不大,不过不管怎么样,是根男人的命根,对我总有吸引力,聊胜于无吧,哈哈。虽然是包皮,但洗了澡,也没什么异味,有异味我是不会帮他含弄的。这肯定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含小弟弟,又是包皮鸡,龟头很敏感吧,吸吐几下,就射在我口里了。天亮的时候,如法炮制,又帮他含了一回,也是很快就射了我口里了。 
    从那天起一直到毕业,他对我的态度很暧昧,看到我总是笑笑,不好意思的样子,倒蛮可爱的。一次大家在一起,摆玩女生的故事,我也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想掩饰真实的自己。他也吹了自己的故事,说那次他想霸王硬上弓一女的,那女的老是不给,结果他就射了,起来很恼怒,打了那女的一巴掌,就走了,说完还对我意味深长地笑笑。我心想我当然知道你射的快,哈哈。为此大家笑他很久,现在我经常换个版本吹给朋友们听,大家也都大笑。毕业后没再见过,也没再联系,倒是在QQ群相册里看过他相片,标准的中年胖男人。这就是玩直男的宿命吧。



七、H

        他姓黄,叫他H吧。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只是学校围墙外一个行将倒闭的国营工厂的职工子弟,老家是临近广西的一个县份上的。我们学校外就有这样两家老三线的电子工厂。
       九十年代初,很多国营工厂都在转型的阵痛中,大多职工已下岗改行,厂里人去楼空,偶尔有一两个车间还在苟延中,留下的大多只是老弱病残了。他就在厂区的一条丁字路口开了家理发店,和母亲住在厂区宿舍里,因为离的不近,所以大多自己住在店里。年纪应比我小一两岁,在当时看来,人长得挺帅的,个和我差不多,浓眉大眼,肤白唇红,脸上偶有一两颗小痘痘,胡须开始发青,具体多大不知道,没问过。认识他是因为偶尔会到他店里理发,次数多了,也会有一些交流。因为厂里没什么年轻人了,他也没什么朋友,渐渐地和他成了朋友,会一起去游泳什么的,有时也会在他那混吃混喝的。
三年级最后一个学期的周末,在他那理了发,他问我一会去做啥,我说想去不远的溪边游泳,他说店里也没什么生意,和我一起去,我说好。关了店门,到了一桥下,彼此很自然地脱了裤,他着一条红色的三角裤,紧身那种,下面一大包,让我有些不太自然,突然有种想得到他的强烈感觉。回来去他那吃了饭,我说我们学校今晚有舞会,问他去不去,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说不太会跳,我说我教他,没关系。那时学校每个周末没特殊情况都会有舞会,地点是大食堂,就是吃过饭,值班的同学把食堂桌凳收拾到一边,胡乱拖一下,摆上音响,就是舞厅了,没什么装饰,但还蛮宽的。大家也不会跳什么舞,多是四步三步。民族学校,少数民族多,能读书的少数民族女孩不多,所以学生男多女少,大多是男同学搂着跳,女同学又害羞,也各自搂着跳,也没人有什么想法,要现在两男的搂着跳的话,多半会有人侧目。所以那晚我一直搂着他跳,我跳男步,带他。同级不同班的一李姓男同学,原来一直是我的舞伴,两人跳得都不错,那晚没跟他跳,他有些生气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舞会散后,他买了两个馒头,到操场跑道边上的双杠下坐着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具体内容记不得了。谈话中,很自然地用手去拉住他的手,他没有拒绝,我想他应该感觉到我是喜欢他的。身边有学生三三俩俩地散步,也没人会特别注意我们。谈了很久,他说要回去了,我说学校可能关门了,在这里睡吧。他没说什么,回来同学们都上床躺着了,大家也都认识他,还问你俩什么时候成朋友了,我笑说他来跳舞,校门关了,他就在这睡。脱了裤上床,也没盖被子,他依然穿刚才游泳时的那条红内裤,那时是湿的,现在都干了。我俩就这样并排躺着,聊了会就各自睡了。
     我当然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半夜醒来,没有犹豫,我伸手去摸他,他没醒,JJ软软地搭拉着。摸了一会有了些反映,开始涨大,感觉不小的样子。我把他的内裤慢慢地往下拉,那时他可能也醒了,很配合地抬了抬屁股。夜深人静里,男人真的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个真不得不相信。内裤完全退下后,他的JJ也完全硬了,一只手差不多都握不下,粗长而直,很标准的磨菇头。我慢慢的玩弄着,轻轻地捏他的蛋蛋,可能是刚发育好,他阴毛不是那么浓密。当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帮他口,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不太敢行动。一会他呼吸有些急促,用手把我的头拉向他,彼此心跳都很快,静静的夜里都能听到。他用嘴唇蹭我的嘴唇,我有些激动,张开嘴去吸他的舌头,他也很配合地把舌头伸出来,虽然已有过初吻,但感觉与前次大不相同,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吻了很久,他不停地扭动身体,感觉很难受的样子,我离开他的唇,慢慢移到他的胸口,去吸他的乳头,他忍不住轻轻地哼出了声,我相信那是他的第一次初吻,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爱抚。他很瘦,身上基本没什么肉。移到他坚挺的龟头处时,我先用舌头挑动他的马眼,他JJ在我手里一跳一跳的,当我一下子裹住他的龟头,感觉到他轻轻地吸了口气,JJ不自觉地想往我口里冲,我趁势全部含住,帮他裹弄着,有几次都顶到我的喉部,感觉他快要射的时候,我加快了速度,他用手来使劲按我的头,重重的喘息中他一股一股地射进我的嘴里,感觉口舌上有一股微麻的味道,没觉得怎么腥,就吞下去了。含了一会,我帮他穿上内裤,相拥着睡去。
     在那样的年纪,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又到了下一个周末,我吃过饭,不自觉地到他店里去,他正帮人理发,看见我笑笑,示意我随便坐。我就坐在边上静静地看他理发,天黑后没什么客人,他问我吃饭没,我说吃过了,他简单地吃过饭,洗漱了一下。我问他要不要去跳舞,他说去呗。舞会散后,他说要回去了,我说我跟你一起去,他没说话,也没反对,其实彼心知肚明,去了会发生什么。到了店里,也没有过多的话,洗了下上床,我伸手去摸他,他主动脱了衣服,仍然穿着内裤。也许是开着灯,他有些紧张,没有硬,我把他内裤轻轻脱下来,灯下很清楚地看了他JJ,就算软的时候也不小,包皮松松地包着半露的龟头,茎体的肤色比身上的肤色略深一些,但不似一般人的那么黑。没有什么太多的前奏,我直接含了上去,他JB慢慢在我口中变大,似乎有些含不住了。含弄了一会,他也开始主动慢慢地抽插,感觉口有些酸,我停了下来,帮他打了一阵,又去口,他就开始想射了,使劲想往我口里送,我忍住难受迎合他,很快射我口里,有一些都流到了床单上。那晚做了两次,他期间也帮我摸摸,但没有要帮我口的意思,我也无所谓。
     从那以后,周末我都会去他那里,偶尔也会来学校跳舞,跳完了也还是一起回去。发展到后来,不是周末我也去那里睡,同学渐渐有反应,告到班主任那里。一天晚自习时,班主任叫我出去,问我最近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在外边有女朋友了,我说没有,就是没钱了,到亲戚家吃饭,然后睡觉。他说你亲戚理发吗?我没否认。他说最近因为有人谈恋爱,被抓到在宿舍发生关系,被开除了的,你也知道,中专不是大学,不能谈恋爱的。我没说话,就这样在操场上转了两圈,班主任那时三十多岁,侗族,带个眼镜,很儒雅的样子。没有结婚,也没见过他有女朋友,心里一直怀疑他也是GAY,至甚至觉得他可能是喜欢我。见他没骂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自己离开了,他在后面喊我,我没有答应。后来毕业多年,我听同学说他还是没有结婚,我从同学录里拿了他电话打过去,聊了会,直接问他是不是Gay,他说不是,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我说全世界这么多女人,真找不到?他不说话,但不承认。
       虽然班主任找我谈过话,但我看他不是那么认真,所以心里也不怕。仍然和H时不时地幽会。彼此也不说喜欢,也不谈这方面的问题,就只在一起睡,然后帮他口。也许他也知道我很快毕业,反正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很少,用不着顾虑这么多,所以每次都尽兴地玩。毕业后有想过要去找他,但终没有成行,其实相隔也就200多公里,但在那时看来都有些天遥地远的感觉了。当然,这种距离感不光是地理上的,也包括心理距离。就算找到人,能找回当时的感觉吗?能找回逝去的青春吗?一句话:流年似水,物是人非。
      近毕业离校的那个星期,他来找我,正好大家在照相,我就说咱俩照一张相吧,他说衣服不好看,想穿我的那件短T,很喜欢,我说好,那就送你吧。其实那是第二个直男华送我的,我后来很少想穿,回去也不想看到,所以就送他了,很后悔那时应该留下来。就这样,我俩照了那张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张,现在那张相片还在,被我扫描在电脑里,教学楼后的草坪上照的,开满白花的草坪上,两个青葱的少年,手搭在彼此的肩上,微微地笑着。一段青春的岁月,就此凝固。

图片附件三.H:


八、学生时代的结束

       开过毕业联欢,同学们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各自走了,学校里还有底年级的学生还没放假,而家里不知是没收到我的信或是根本没寄钱来,我没车费,只好继续在学校里呆着,身上只有不多的饭票和菜票了,天天去收发室外的黑板上看汇款名单是否有自己的名字,都是失望而归,只好继续等着。每有同学离去,没走的都会去送行,在校门的公路边上上演着离别的戏码。女同学都会大声地哭,男同学偶尔也有哭的。我一个也没有送到公路边,当知道有人要走,只是远远地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或树从中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太多惆怅和失落的感觉。
      第三天,同班的同学全走光了,冷冷的宿舍里只有孤单的我呆呆地坐在别人已收空的床架上,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感觉的折磨,我去问其他班的同学是否有要纹账和箱子的,终于问到一个老乡,他正好纹账有些坏了,也没箱子,我把自己的纹账、箱子和铺盖一并卖给了他40元。拎了简单的行李,坐车回到了家。妈妈问起箱子和铺盖,我如实说了,她大骂了一回,说:怎么不把自己也卖了,回来做什么?我知道后面两年,确实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经济负担(前一年是我读中专前打工集的钱),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满腹委屈。吃过饭,我打了一瓶家里的包谷烧酒,自己到房间里几口喝干。酒意上来,三年的时光和同学们的脸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想到华、想到H,悲从中来,终于没忍住哭出声。也许同学们哭泣着拥别后,回到家各自都是快乐的,很快又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了。独我自己,当别人因为离别而悲伤的时候,我连想哭的欲望都没有,当别人已忘记的时候,我才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哭泣。
      等待分配的半年里,帮家里做着尽量多的农活,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同时用身体的累来麻痹自己,不要去想以前,不要去想以后。日子一天一天过着,隐隐的痛,被自己紧紧地挤压在心的角落里,虽然时不时会像虫子一样探出头来,在心尖上咬一口,也装着不知道。过去的,似乎可以不再去想了,但未来,却不由得自己。毕业、分配、结婚生子成家立业…..这些对于一个常人来说,应该会是一种迫不及待的憧景。但对于GAY的自己,无疑是一种慢慢逼近的恐惧。如果可以,真的只想停留在青春岁月里,哪怕那些日子里付出的多,收获的少,付出的是真情,收获的只是失望和悲伤。
     年底,到县组织部看了三次后,终于看到分配的文件,一看分配地点---老家所属的乡政府,结果不尽如人意。原本是希望能分配到远点的乡镇,这样可以离家远一些,生活中就算有些流言,家人也不至于知道。再说工作上也好做一些,毕竟工作与计划生育和收农业税费这些有关,本乡本土的,总觉得不太好做。但结果都定下来了,也由不得自己。
     报道后第二天,乡里开了个小会,向大家正式介绍新到的同事。一个是我,一位是与我们校一墙之隔的农校毕业生,姓赵,原本就认识的,家就在乡政府驻地的镇上,父亲是承包当地供销社门市部的,家里条件不错,上班那天就骑了新买的摩托。会上安排工作,领导说新来的两个小伙经验少,就先一起包一个村吧,学习学习,适应适应,年后再重新安排。领导在讲话,我却在观察将来的新同事,当然特别会去注意男同事多一些。扫了一圈下来,没一个顺眼的,要不就大腹便便,要不就黑黑瘦瘦,要不就穿着件脏得有些发亮的中山装,汇报时还咳几下,打着官腔。有些失望,心不在焉地听完领导讲话,领了财政所发给各村的印花屠宰税票,小赵就用摩托车带着我去村里收税去了。当时总想不清楚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猪,自己宰了过年,怎么还要交税呢,呵呵。当然,这个税种到2000年初后终于取消了。
     当时有个笑话,说所谓机关政府的工作人员那是:一杯茶,一杆烟,一张报纸看一天。在家里干农活很累的时候,很是向往那种生活,到真进入那种生活的时候,却是让人闷得慌。那时的乡镇工作,也不象如今这般细、杂,检查也不象现在这么多。一年中的工作就是正月初搞一个月的计划生育,年中又小搞一次,10月份到11月份的时候收一个月左右的农业税和几费。所以每个星期一开了例会,乡里就不见什么人了,只剩下不愿回家的孤伶伶的我和一个食堂煮饭的老头。乡政府又在一个远离人家的坡头上,人笑称和尚坡。后面就是烈士陵园,埋着解放时在当地牺牲的几个解放军,也没人怎么打理,杂草丛生。陵园外散着一些孤坟,到了晚上,阴森森的去个厕所都有些怕得慌,真是鬼都打得死人的地方。白天无聊,就到陵园里那些已经龟裂的石碑前坐一阵,看一阵。看着这些烈士的出生年月和牺牲时间,然后推算他们的年龄,想想有些还没自己大呢。想着他们来自哪里呢,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长得什么样?他们当中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GAY吗…..可笑。不管怎样,白天总好过一些,晚上就只好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看会书,实在无聊得慌,就翻看一下旧相片,呆呆地想一会,再不就想象着某个人,打下飞机。不敢去想那样的日子得挨到什么时候,别说爱情,艳遇也只是梦中的幻想而已。



九、表弟江华

      很快到了年关,到财政所结了从村里收来的屠宰税,交了明年正月要“扫荡”的计生户对象名单和情况,只等着年终总结会开过,领了工资就过年了。
      九十年代中,乡镇工作人员的工资可不高,因又是贫困地区,就更低了。刚参加工作的办事员,被大家讥笑为“国家最低领导人”,每月工资230元,还没我读中专前在广东打工的工资高。倒是那时“烟鬼”这个词与自己还搭不上关系,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度,所以过年时给了母亲100元,尚在读初中的小弟20元,在家从没读过一天书的妹妹10元,自己留了100元。正月里各片区或者各自突击计生任务,或拢在一起去啃工作难度大的村寨。到了各村子里,或者在支书主任家吃,或因计生户因有求于政府,都“热情”地招待了吃喝,因此也没用什么钱。一个月下来,大体也了解了些工作方法和计生政策,在老同志们说话的时候,也会不时帮下腔,附合一下,表示自己肯学习,认真地在工作。虽然自己说话时底气不足,也许说了,根本也没人在听。
      过了正月,一起分配的小赵被安排到另外一个村去“独挡一面”了,自己仍然在原来的村。村子离乡政府驻地9公里左右,不大,百多户人家,分为几个自然村寨,三分之一汉族,三分一布依族,三分之一夷汉杂居。没了小赵的摩托车,下村的时候来回就不是那么方便了,有时晚了,只好在村子里过夜,反正回去乡里也没什么人,没办完事,第二天又得回来,嫌麻烦。村支书家是个四代同堂的大家庭,人多而杂,实在不习惯。更不可能住村主任家,因为他家就一依着石壁而建的草屋,不到40坪,前面用泥筑的墙,后面直接就是石壁了,巴掌大的窗,几乎透不过光,一家四口就住在里面。都说农村要选致富带头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选上去的。每次去,他倒热情得很,又是要留饭又是要留宿,个不高,人精瘦,常热情高涨的回忆当年自己在深圳当兵的岁月。不敢问他知不知道现在深圳是什么样子,看着跑前跑后的他和他身后的草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村里有一个族中的表叔,以前有见过,走村串户时也去过他家,农村么,家境也就那样,人家看着还干净,两个儿子又都不在家,跟小表叔也分了家的,爷爷奶奶跟着小表叔住在上百年的老屋杆栏房里,他家是年数不久的木房子,下半部分砌了石墙,上半部分就稀拉拉地围了几块板子。怕走夜路,每次没办法得在村里过夜时,就去表叔家。次数多了,有时不好意思,下村时就从集上带一两斤肉菜,开始表叔娘有些慎怪,说不该这么见外,是不是嫌我家生活不好?笑着推让一翻,也就接下了。慢慢熟悉了,知道大儿子叫江华,18岁,小学毕业后去广东打工,两年没回家了。小儿子叫江龙,正在乡中学读初二,成绩一般,人倒乖巧,看到我就表哥表哥地叫。
      到了近“六月六”的前两天,我又买了一斤五花肉,下到村里,直接就去了表叔家,推开门,看到家里坐着个小伙,不见表叔和表叔娘。正诧异间,那小伙起身让坐,才注意到他,170多些的个,穿着时尚,畜着流行的“两片瓦”,小方脸,五官安放得恰到好处,很有几分港星郭富城的味道,看着不像村里人。农村人都是很朴实的,不像城里人,不认识的人哪有让进家的道理,最多冷冷地隔着门缝问下情况而已。让了坐,倒上茶,他问我有什么事,找谁。我说我是乡政府的,今天下村里,要办完事才回去,有可能今晚要在这过夜。然后问他表叔和表叔娘去了哪里。他说你找我爷(农村有时叫爸为“爷”)和我妈啊,他们到邻村吃酒去了,要晚些回来。才知道他就是江华表弟,自我介绍了一翻,问他是几时从广东回来的。他说因一同去广东打工的伙伴叫火云的,在下工时用摩的带客赚外快,不意出了车祸,被一大货给撞死了,所以跟着他父亲护着他骨灰一同回了家,昨天才到,同时有些不想在原来那厂了,在家呆阵子再另行打算。聊了一阵,我就到其它寨子工作去了,临走他说他会做饭等我回来,叫我回来早一些。
      晚上9点多回到表叔家,只有表叔娘和江华在家,说表叔到火云家去看望他父母亲去了,说等不见我来,也不知道我在哪,就先吃了,帮你留的饭还在灶上热着呢,叫江华端了来。我说我走到一农户家,他家正吃饭,不让走,所以吃过了的。表叔娘见我回来,又吃过了饭,用布依话说:你看,江华回来了,你正好有伴了,你俩老表就自己聊着吧,我也到火云家看看去,出了这事,真叫人伤心。因初中毕业后我也在广东打过工,所以与江华也有些共同的话题,不似那么尴尬。就聊到在广东什么地方,具体做什么工,工资多少,火云怎么出的车祸,赔了多少等等,又聊了些别的话题,也就洗洗睡去了。因平时他不在家,弟弟又寄宿在学校,家里也没多的床,所以睡在了一起。虽说一青春年少的靓小伙睡在身边,那时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以为毕了业,过去的激情岁月也完结了,得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虽没有女友,应该也是暂时的。
      “六月六”那段时间,正好农时正闲,秧也插完了,地里的玉米也薅过了二道,正忙着扬花抽穗哩。农人们忙了这阵,也是累坏了。有了些闲心,才有过节的心情,所以“六月六”是布依族比较隆重的一个节日。那天,附近江边一集市附近的花坡上,会举行布依歌会,没有去打工的年青人,甚至已成家的中年人,也都会到那里对歌,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小时候我每年也有去的,只是那时还小,只因爱热闹,和小伙伴们在大哥哥大姐姐中间穿来穿去,看他们对一阵歌,又好奇地看着他们一对对地消失在山上浓密的玉米地中。
      第二天下午,办完事,跟表叔一家道别,说要回乡里了。表叔娘赶忙制止:你看你,平时也就罢了,明天就是“六月六”了,怎么能让你走,江华不回来也罢,现在他回来了,你也有伴了,不正好明天和他一起到花坡去玩儿去?说什么也不让走,江华也在一边挽留,想想资料也不是那么忙着上交,回去也孤孤单单一个人,寂寞得都有些怕了,加上这么个活灵灵的帅哥一挽留,那心儿就“软”了,留了下来。表叔娘很高兴,说大家集资杀的猪在分肉了,催着表叔快去分了来。又拿来糯米,与黑糯米一起混上,教我们包粽子,什么三角粽,枕头粽,灰粽(用糯米草或枫叶烧成灰后混在糯米里)。江华毕竟是直男,笨手笨脚,好不容易包好一个,刚捆好,又垮掉了,糯米散落一地,被表叔娘笑骂了一通,赶一边去了。表叔娘有些遗憾地说:你看人家表哥,包得比我还好。唉,心中说想要一个姑娘的,生来两个都是儿子……。我看着江华笑了笑,他不置可否,自己点了根烟,也帮我点了根,我摇摇头,他说都点了,我只好接过来,装着抽了几口,扔了。
      第二天早早地吃过早饭,我与江华“打扮”一翻,就奔着花坡去了。也不远,三公多里的路程。坡上人已黑压压一片,远乡近邻的都赶了来,各式民族服装看的眼花缭乱,卖小吃的、对歌的,挤了个水泄不通。江华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穿梭,寻找中意的姑娘,我也假装很热切地跟着他搜寻,眼睛却在人群里寻找着中意的帅哥。虽是农村孩子,也有打扮入时,长相“洋气”的,当然只是看着养养眼而已,不敢有过多的想法。终于寻得两位还算漂亮的姑娘,厚着脸上前逗弄,我有些害羞,江华油嘴滑舌,不时逗得两位姑娘哈哈大笑。我当然也把她们逗笑了,倒不是我有多幽默,人家是讥笑我比她们还腼腆罢。瞎扯了一阵,又一起逛了几圈,也没个结果,与她们分了手,和江华到摊上吃了碗米豆腐,眼看着到了傍晚,就一起回到了家。表叔娘在家里已做了丰盛的晚餐,吃饭时她开玩笑:你俩老表长得不错,今天玩了几个姑娘?江华白了母亲一眼,我笑笑没说话。吃过饭聊了一阵也就睡了,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回到了乡里。
      后来又去了村里几次,江华一直没出去打工,说干脆呆完今年再说,正好也帮着家里收了这季庄稼。每次去,办完了事也都一起玩,一起去游泳,到山上找蜂蛹等。毕竟都是年轻人,共同的话题也多,很快就熟悉了,慢慢有些“旧病复发”,寂寞的心里生出一些情愫。以前说起要下村,就会有些不情愿,要走很多路不说,还得工作,情愿独自在乡里发呆。自从认识了表弟江华,倒有些想到村里去了,所以就算乡里没什么工作安排,自己也会找个理由到村里去。有几次在会上还受了领导表扬:你们这些老油鬼,下个队不到个屁时候就回来了,你看人家小班,虽然没有摩托车,经常自己也走路下去,一去就是几天,我看你们要向他多学习一下。不禁暗笑,他们哪知道我心中的鬼。
      到了水稻收进家,就开始催交公粮了,乡里规定了任务和时间,每村得在期限内上交公粮达到一定的比例,否则就扣工资。想到那区区的230元,不禁有些心酸,但吃了这口饭,也由不得自己了。下队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有时都会在江华家呆几天。抢收的季节,一家人都很忙,都到别人家去换劳力,或者自家到田里抢收。不忙的时候,自己也不好意思呆着,就也和江华到田里帮下手。表叔娘见我乖巧懂事,又不拿架子,很是喜欢。农村妇女,说话又没遮拦,想到哪说到哪,竟然说:唉,你看,表哥人这么好,这么勤快,你俩老表又这么要好,可惜你不是女孩,要是,一定要说给江华做媳妇,不会放你去了别人家。我心中有鬼,脸闹了个猴子屁股,红通一片,都不敢正眼去看江华。那时江华虽说比我小几岁,大约觉得单纯的我也是个可以相处的人,不知不觉也成了好朋友,彼此间渐渐开些玩笑,不似先前那么拘束。那晚在田里劳作回来,晚间江华劝着又喝了点酒,上床后睡得很香,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手竟搭在了江华的肚子上。他穿着条藏青色的三角内裤,正睡得香沉,胸部有规律地一起一伏。野外田间的夜里,蛙声一片,聒得人有些心烦意乱。想继续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死去的魔鬼慢慢复苏,欲望的怒火一旦燃起,想灭掉不太可能了,手有些不太听使唤,犹豫中向下移动。在小腹上停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摸在了江华的私处。心砰砰地跳着,很律乱。摸了一会,渐渐有些反应,他动了一下,又睡了。一旦开始行动,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有时真恨自己。他的阴茎在我的抚弄下开始变大,龟头都露出内裤外了,呼吸也似乎时停时续,不象先前那么有规律了。我知道他应该醒了,可能是怕我害羞,可能十八、九岁的年纪,那种欲望强烈过世俗的羞耻心,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反对。我把他的内裤轻轻退下,头下移吻上了他的乳头,他抖了一下,又平静下来。因为劳动的关系,他很是有些肌肉,厚实的胸间不多的体毛,让我的欲望更加强烈。在肚脐上吻了一会,我含着了龟头,熟悉地吸吐着,可以感觉到他很紧张,腹肌都收紧了,双腿上的肌肉也一收一缩的。鸡巴没想象中的那么粗,阴毛浓密,可以感觉到形成一条线连到肚脐处。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在鼻间散发开来,我感受这久违的气息,激动得有些发抖。JB在我的裹弄下越来越坚硬,马眼里分泌出一些前列腺液,有些咸咸的味道。含弄中听到他压抑着轻哼了一声,知道他快要射了,我离开他的龟头,用手帮他打,当感觉他快射的时候,我含了上去,他有些躲避,但可能来不及了,精液强有力地冲击着我的舌尖,麻麻的味道在舌上散开,我吞了下去。我并没有特别的爱吞精液的爱好,但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觉得他射出的东西脏,就能忍受住精液的腥味。只愿喜欢的人的东西能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融为一体,以为这样就是幸福的。自始自终,他都平躺着一动不动,完后我在他腹上躺了一会,迷乱的心情难以言说。也许他又睡去了,我无法再入睡,挨到天将亮,我下床洗了脸,告诉表叔娘要走了,表叔没起,在烧猪食的表叔娘有些奇怪,问我怎么起这么早,江华都还睡呢,不是说今天还要在村里有事吗。我说突然想到今天乡里要开会,所以不得不走了。
      回到乡里,躲在宿舍,呆呆地想了很多,早饭也没吃,后悔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不停地责怪自己不争气。不知道以后怎么下村,下了村,怎么面对表叔和表叔娘,怎么面对江华。也许友谊就此结束了,想到这些,不禁有些伤感。决定以后再不去表叔家。所以在公粮上交结束之前,自己虽然下了几次村里,没有再去表叔家,都是当天去了,下午不管多黑,忍着怕赶着夜路,也都要回乡里。重阳节过后的一天集日,表叔娘来赶集,特意上到乡政府,问了我的宿舍找到我,给我带来了重阳节打的糍粑,并责怪说:你怎么了,村里人都说你下村了,好几次都没去我家,是不是江华惹你生气了?我问了江华,他又不说,只说不知道,我还骂了他呢。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无言以对,只说最近有些忙,所以就当天回来了。她说下次你去村里,再不去我家,以后你永远都不要去了。听了这些话,想死的心都有了,悲伤的心情难以自控,又无处诉说,表叔娘走后,我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那个星期没有下队,也没有下村的心情,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星期。又到集日的时候,村里有几个村民来找我去处理一些纠纷,到我房间里坐了一会。说,江华就在外面呢,他借了村人的摩托车骑来的,在外面的财政所领取他家今年的公粮款。村民走后,我鼓起勇气走到财政所,他正好领了钱出来,我怯怯但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准备面对他的冷眼或责骂。但他停下了,表情并没有那么凶狠和嫌恶。我说上去坐下吗?他说嗯。一起回到了宿舍,坐下后我泡了杯茶给他。又给他递了根烟,他说你不是不抽的吗?我说在学呢,这个星期都抽了两包了。他肯定知道原因,顾左右而言他,说刚才某某来找你去处理纠纷,你要去吗?去的话和我一起坐摩托车去吧。他都邀请了,我能说什么,反正都得面对,就收拾了一下,说到下面集上买些菜,他说不用,刚买了的。乡村的路有些颠,我用手扶着他的腰,他的气息顺着风吹到脸上,看着他的背影,凄惶心里有些幸福的感觉慢慢掺杂进来。进得家来,表叔娘笑着逗我:哟,要江华去接你你才来啊,看来你俩老表真吵架了哈。表叔在边上憨厚地笑笑,我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江华,他埋头吃饭,没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了灯,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我嗯了一声,不说话。大约小学毕业的他也找不到更多的合适的话,也不再说什么,把手伸到我的头下,我枕着他的手臂,有些想哭的感觉。也许对于一个直男,面对世俗的情爱标准,他不知道应该是拒绝或是答应,只是他也感受到了你对他的喜欢,在你爱抚他的时候,他应该也是欢悦的。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晚上在他半睡半醒之间,我又帮他口了,极尽温柔之能事,只想让他感觉到快乐。他依然平躺着一动不动,一直到射在我的嘴里。
      那些日子只要下村,我都会到他家去,也还是一起睡。有时他来赶集,也会到乡政府来找我,或在那里过夜。白天的时候,我俩看起来是很好的朋友,从不谈及什么爱呀情的,只是聊着不相关的事,甚至在赶集的时候看到漂亮的姑娘,会一起去逗弄逗弄。期间他也和我去过我家,家里人也都认识他,妹妹似乎很喜欢他,他村里人都知道我俩“好上”了。表叔娘好象觉得他小学毕业的儿子能和一个乡政府工作的人“好上”,似乎也是一件骄傲的事情,每每在村人面前谈起我,语气间都不无喜欢。有好吃的东西,也会特意留些给我。
      幸福的日子总是感觉很短暂,过了年关,正月初几他就要到广东去了。初二我就到了他家,和他一起呆了几天,初六一早,帮他拎着行李,走了9公多里的路,送他上了去县城的汽车。离别虽然悲伤,但对于我,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没有他的日子,生活仍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工作上有些变动,被安排到了一个山区的村子,路程更远一些,但这些都无所谓了。生活中有了思念和牵挂,似乎也不那么无聊了,荒凉的和尚坡上的乡政府,也好象可爱起来。偶尔也会跟他打个电话,彼此说着身边发生的事。99年还去深圳找过他,还是一起睡。2000年的时候听说他结婚了,找了个邻镇的布依姑娘,我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因为不想去面对。过后他去打了工,我才去补了礼给表叔娘,说当时没在家,出门了。后来调到县城,很少回家乡了,从此再没见过他,也不再有任何联系。又过了11年,仍然单身的我因为会泰语,决定停职去杭州的一家泰国饭店打工,暂时改变一下一成不变的、令人苦闷的生活。假日的时候,到萧山去看妹妹一家,妹妹突然告诉我说:江华和他老婆孩子就在不远的厂里呢,你看到他肯定不认得了,一脸的大胡子.....。我根本没提到他,不知道妹妹怎么会想起这事来,可能妹妹也是知道我喜欢过他的罢。但终于我没有去看他,没必要了,过去的人生,终回不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十、派出所的实习生

        人也罢,物也罢,相处久了,总有一定的情感。随着一天一天过去,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工作和荒凉的乡政府,也慢慢不似先前那么难受和扎眼了。
      乡政府是一溜六七十年代的老瓦屋,只一层,共二十来间,坐落在半坡的石台基上。房两头比主体往前伸出来一些,看似厢房的样子,一头是会议室,一头是办公室。往房北面两边种满桔子的坡道下去200来米,就是坡下的乡集,百来户人家顺着省道两边依次排列,形成二百多米长的街道,到中间还依着地形、顺着省道拐了个弯。两边的人家也多是老瓦房,被来往的车辆扬起的灰尘覆在房上,远远看去有些泛黄。偶尔也有一两栋混泥土“洋楼”,鹤立鸡群地立在中间,看着反有些扎眼。每五日逢集,赶集的人和摊位都挤在街上,来往的车辆经过,都长鸣着喇叭,半天也过不去,更显得拥挤。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三年,到了90年代末,乡里的人又多了一些,过去一直没住满的房间,现在都住满了人。有从部队复员分配来的,有从外乡镇调来的,又有停薪留职去广东打工回来重新上班的。从没谈过恋爱,忠实的小赵也从村里调回了乡办公室,经人介绍,也结婚了,娶了乡派出所所长的妹妹,是本乡下面一个村的布依族姑娘,比他大一些。大家的注意力有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吃饭或一起下村时,闲谈中就会问到我的婚姻问题,大嘴的人还开玩笑说:你不会还是处男吧?弄得人很不自然。这样的玩笑次数多了,自己好象也有了些“紧迫感”。
       因为派出所当时没有自己的房子,就在乡政府中间的几间房办公。除了从学校毕业的所长和部队转业的副所长,还有一个协警和一个实习的的警校生。两人都正好是自己在乡中学时的同学,一个是小学的,一个是初中的。协警姓杜,比我大一岁,汉族,人瘦小开朗,是乡书记的弟弟,已成家,有三个女儿,人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实习生布依族,汉姓陈,小名王法,这是初中时就知道的。与我同岁,因初中补习了些时候,没考上,又读了高中毕业后上的警校,所以才来实习。个比我高一些,外表中上,典型的僚人像,高颧骨、深眼眶,五官立体。但毕竟是警校生,又穿着制服,别有一番能吸引人的地方。乡里没人时,煮饭的老头也懒得煮了,大多数时候回集上的家里去忙自个的农活。说:你自己解决吧,炊具都在那,想咋吃咋吃。我因一个人懒得做,做了也嫌没胃口,就与他俩搭伙一起吃。两人或不会,或者懒,平时都是我做菜。我天生有些这方面的天赋(这应是大多数GAY的天赋吧),两个都很喜欢,说每次你一炒菜,闻着都有食欲了。慢慢地无话不谈,似乎成了好朋友。
       当时在乡境两边的省道旁各有一所道班,但因体制的变动,道班没什么人了,都被承包变成了饭店,店里有很多来自外地的小姐,每天打扮得妖娆无比,花红柳绿地在门口坐着,成了四乡八寨的新鲜话题。甚至听说有些农人,好不容易挑米到了集上,换得一些钱,结果走过饭店,回到家就没有了,只剩得一副空扁担。成为大家经常的笑谈。乡里和学校里,也有些领导和老师,会成为那里的常客,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中秋的时候,发过月饼,大家都回家了,乡里象往常一样,只剩了我们仨。吃过饭,在电视前打了一会扑克,又吃了些月饼,很是无聊,有些睡意上来。协警小杜突然说:日,要不我们去道班玩去。王法笑笑没有反对,犹豫中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答应了。小杜用摩托车带了我俩,去了其中一家道班。也不远,摩托车十来分钟路程。老板姓王,平时大家下村,有时也去那吃过饭,所以认识。又看是派出所的,更是殷勤有加,忙着招呼,问吃过饭没,都说吃过了。因是节日,店里也没什么人。大半夜的去那里,又说吃过了饭,那还能有什么事呢?老板自是聪明人,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要不喊几个姑娘来吹吹牛?三人不说话。老板进得里间,叫来了三个姑娘,两个微胖,一个苗条到有些瘦,一看也是农村来的少妇,画得红眉毛绿眼睛的,虽谈不上什么气质,倒有几分资色。毕竟卖笑场中老手,几句话间就笑成一片,也没怎么难堪的感觉。笑闹了一阵,两人各自带了那俩微胖的到里间去了。剩那瘦小的少妇和我,一下子气氛有些紧张。还是她先开了口:帅哥,去里面吹吹牛?说话间就来拉了里间去。虽没经历过这些,但到了里间,接着会发生什么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说房间,其实也就只能摆下一张床,看得出是以前的房间隔成的小间。坐在床上,那少妇越来越靠近来,我有些手足无措。她说:是第一次吧,别紧张,慢慢来。墙壁不隔音,隔房明显地听到小杜肆无忌惮的淫笑声,又一间房里,明显地有女人哼着喘气,床没有规律地咯吱咯吱地响着,好象再摇几下,就要垮掉了似的。我知道那是王法在弄那女人了。他的JB平时游泳时是看过的,浓厚的阴毛也没能遮住的两个巨蛋,托着肥长的一条茎体,在胯下摆动着。现在勃起了,一定很粗大吧,他一定象录相中那些男人,正用粗大的JB抽插那女人吧….指不定他胯下的女人,现在有多享受呢。恨不得现在在他胯下的是自己,想着不免叹口气。也不知是隔间的响动还是少妇的抚弄,我也勃起了。那女人把我按倒在床上,帮着脱了衣服,自己也脱了个赤条条一丝不挂,跨了上来,并扶着我的JB,帮我弄进了她松垮垮的B里。这是现实中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的祼体,摸着她的双乳,也没甚特别的感觉。抽插间她把脸靠向前,我扭头让了。过了会我翻过身把她架起,抽了一回,也就射了,完了心里有些轻微的厌恶。想想完成了处男到男人的转变,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复杂的心境难以言说。二十七年的处男身,终于就这样结束了,结束在一个卖笑女的身上,又未免暗自苦笑了一回。
       经过了这次,看到他,不时会想到那晚的经历,心里不免对他有些想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到了腊月二十六,乡里开过会,人也就散了,乡里只有一个六盘水地质局来帮村里测量农村房产面积的年青人不想回家,而他也被安排在派出所值班。我也一直在乡里呆到年三十才回了家,到了初一,我骑着自己七百块钱买的二手嘉陵车来找他,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看到我很高兴。看了一会,他说要不你与我一起到我家吃饭吧,正好骑你的车,不用走路了。吃过饭带了些年菜,又回到乡里,那位地质局的年青人因没人,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初三,协警小杜来接替他值班,我就约了他和那位年青人,又到集上的卫生所约了他堂叔,大家都是认识的,一起到我家去玩。因一部车坐不下了,只好步行,当晚就在我家过夜。我与他一床,那位年轻人与他堂叔一床。
       他用商量的口气聊着下几天的打算,说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贵阳吧,我带你们去我学校玩,学校里有一个老乡是老师,可以到他家吃饭,他还可以带我们去他附近的亲戚家玩,那个村子就在飞机场附近,可以去看飞机呢。我因心中有事,心不在焉地听他说着,不时回应一声。一会他就睡了,轻微地打着酣。我一直无法入睡,他裸身洗澡时的画面和他玩女人的想象画面在脑中闪来闪去,终于忍不住,颤抖的手摸向了他的私处。开始是隔着内裤的,他很快勃起,我把手伸进了内裤里,轻轻握住了他粗大的JB,一支手都握不过来,心砰砰乱跳,也不知道他是醒是睡了。握了一会,也不敢帮他撸动,轻微支起身子,想去含。刚要够到,感觉一下子被推开,力度有些大,手一下子没握住他的JB。我被搡到床边,身上都没了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自己呼呼地拉上内裤,把我拉上来,轻轻地说:你不觉得这样很脏么?我哪敢说话,大气也不敢出。就算能说,又能说什么呢?过了一会,他叹口气,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么,如果真的想,找个女人结婚了吧。看我不说话,他翻过身独自睡了,我迷迷糊糊地挨着,也不敢去想明天会怎样。近天亮时,睡梦中他翻身面向我,过了一会,突然觉得腿上有些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摸,却有一股烫热的水从自己的手上流下来,摸摸也不似精液。难道是他屙尿了?真的,去摸了一下他的内裤,是他的尿,他尿床了。我惊讶不已,想不到这么大的他还会尿床。他可能这时候也有些醒了,爬起身。我叫他把内裤脱了,摸黑用衣架晾上,他不停地说不好意思。因冬天,盖的两床被子,我把一床垫在下面,叫他睡下,说天亮再说吧。过程中我怕他尴尬,一直没有开灯。就这样两人躺着,他说我一直有这个毛病,但好久没尿床了,想不到今晚在你家会这样。我只说没事的,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不会说的。天亮后我把床单和湿了的被套晾在了外屋里,母亲看到问怎么了,我说我昨晚喝醉尿床了。母亲有些讶异,但也没说什么,我知道她不会相信的,但也只能这样了。到现在我也没和谁说过这事,这成了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之一。
       吃早餐时,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和他堂叔说了昨晚的打算,他堂叔说去啊,还没见过飞机呢。那位六盘水的年青人说不想去了,好好休息几天算了。这样,吃过饭,回到乡政府,他换过内裤,一起拦车去了省城。在他学校玩了几天,他对我似乎没什么变化,介绍着哪里是食堂,他的宿舍在哪里,还说了一些学校的趣事。又一起去了机场,大家似乎都玩的都挺开心。过了正月,他又回学校继续学业去了,就这样分了手。
       毕业后他分到了县公安局刑侦队,住在局里的一空房间里,到县城碰到,还叫我去那睡了一晚。年底我结婚钱不够,他又借了我1000元,婚礼结束,他陪我在房间坐了会,我还了他的钱。第三年他结婚,我也还是去了,但彼此平时联系不多,我知道不是他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相信他一直是把我当朋友的。后来有了手机,他不知道从哪找到我的电话,还打过几次,我从来没存过他的电话。前年他与以前乡政府的同事在酒吧喝酒也打了我电话,听出有些醉意了,但我推说在远处,没去。偶尔也在街头会碰上,他似乎要跟我打招呼,都可以感觉到他停了下来,我装着没看见,低头走过。只是走了很远,我还是会悄悄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十一、生命中最大的错误

       人大约都会有些自知之明,就象我,从小知道自己与别人似乎不同,总感觉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迷茫中不停地寻找、追逐,又在不停的失败中否定自己,一路走来,形成了有些优柔寡断的性格,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旷和果断,心敏感而脆弱,时时都注意着周围的人和事,生怕受到伤害。加上又看了些评击官场和时政的书,以为看透了一些东西。所以,对政治弄不明白,也不太有什么兴趣去探究,知道自己也不是那块料。
       进了乡政府三年多,领导却走马灯似地换了三次。第一任据说是倒卖了谷种,又同时收购了几棵寨中的古树。可恰恰没那发财的命,当年的谷种正好有假,眼看着农民的水稻到了八月,本应是收获的季节,却还青青地立在田里,拼命地分孽,根本没有要抽穗的意思。因而东窗事发,被贬到另一个镇里做了个小职员。第二任倒颇有些印象,常穿着条短裤,短短的小腿象极婴儿,走路时藕节般地一颤一颤的。说话做事又没甚条理,很被人有些看不起,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乡里的同事和村里的领导,临走那天,县里组织部来接人了,却被大家关在会议室里不让走,轮流着一个个数落了一翻,有些让人想起文化大革命时的批斗,据说他勾着个头,大气也不敢出。我没去参加这样的批斗,那些平时鞍前马后的人,倒一个也没缺。第三任是协警小杜的大哥,任了一年职,年底却因计生检查倒数全县第一,也灰溜溜收了行李,到别的乡镇混日子去了。到任时的雄心壮志,也成了回忆,真所谓“壮志未酬身先死”。这第四任还没来,大家又在议论开了,有聪明的人说,是位女领导,就是去年来乡里挂职计生工作的,姓甚名谁,资历家庭都一清二楚。我没啥兴趣,也不参与讨论。管他来的是谁,与自己大多没太大的关系。
       翻过年,新领导还没见个踪影,倒来了8个年轻人,说是去年就参加了各乡的定点招考,来报到的。其中3个女孩子,一个分在计生办,两个在乡政府;5个男孩子,两个在乡农推站,三个在乡政府。乡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原有的房间都住不下了,新来的都是两人三人一间地合住。好在年前在老屋边上又新修了计生办专用房,所以勉强完全安排了下来。乡里又增加了一些常规工作,什么水稻宽窄行的推广,玉米小苗育苗移栽等等。计生工作也不似原来那么松懈了,检查也多了起来。倒是工资不见有多大长进,比原来多了那么100来块。周一到周五,大家不再有时间回家,下了队回来,都在乡里,打的打麻将,玩的玩牌。和尚坡上,有了些生气,阴森森的烈士陵园,也不那么怕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麻将、金花都样样“精通”了,说话也粗鲁了些,不似刚来时那么学生气。有了其它爱好,平时也不太去注意那几个年轻人,有意无意疏远一些。倒是他们看我早来几年,都班哥班哥地叫得亲热。毕竟天天在一起,不久也就熟了,年纪又相差不大,大家也都很乐意接近我。甚至一个同姓的小妹,都认我为哥哥,整天粘着跟前跟后的。过了阵,乡里举行选举,果然就是一位女领导。带了位副的女领导来不说,又自己带了位年轻小伙做驾驶员,以前的驾驶员就辞职回家去了。乡里平静了一阵,赌风不象先前那么狂乱了,大家都观察着新来的领导。不曾想新来的领导和副领导虽是女人,却也都大大咧咧,说话办事雷厉风行,又不拘小节,空闲时也和大家赌得不亦乐乎。乡里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欢乐,看起来一派详和。
       在这详和欢乐的气氛中,自己好象也记不起年前的不快了,下了村回来喝喝小酒,饭后嘴上叼着根烟,挤进赌局中,玩的个天昏地暗。但新的烦脑却在这在看似欢乐的日子中不期而至---辛辛苦苦三年存下来的2000多元钱,就在嚎叫中随着嘴上的烟雾飘散了。没钱的日子,人难免显得有些颓废和沮丧,又想起过去的日子和一些似乎已忘记的事来。为什么这世上就自己会这样呢,如果不是这样,是不是自己也象小赵一样成家了?难道身边就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么,难道那些人都象传说中的那样只在遥远的资本主义国度里么。黑黑的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胡乱想着,抬眼望去,一条路似乎走到了尽头,再跨一步,就是看不见底的万仗深渊了。
       恰好这阵时候,平时叫龙哥的农推站长又热心地说起了年前帮我介绍过的一位姑娘。说你还要选到什么时候,人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人家和你一起来的小赵,孩子都满地跑了。那姑娘又不错,家就在县城上,条件没得说。虽说比你大一岁,人在企业上上班,工资每月也有900多元,比你高多了。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他见我不说话,就说:我都和人家一家人说过了,就等你回话,不管成不成,你去见了,也算完成我一桩任务吧。到了这地步,也不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我只好答应这星期和他一起到县城去。
       原本以为到了那里,最多就在龙哥家见个面,各自走了,过后找个理由推脱了事。周末坐着龙哥的摩托车到了县城一四层的小楼下,想当然地认为就是龙哥家了。小楼一楼是门面,从走道进了二楼的客厅里,却见黑乎乎坐了一屋的人。一看只认识龙哥的妻子和孩子,其他一个也没见过。大家都忙着起身让坐,说:快坐下吧,饭早做好了,等你俩都等了1个多钟,还以为来不成了呢。平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才知道可能是那姑娘家,早知道无论如何是不来的。坐下后端上茶来,龙哥喊来一位姑娘,说来来来,介绍你们俩认识下,这就是小班,这是小赵,叫顺萍。我看了一眼,只记得带个眼镜,也不太敢多看。又一一介绍了屋里的人:有老太太,她父母,哥嫂,妹妹妹夫,姑父姑姑和一溜孩子们。他父亲递过一支烟来,慌乱中我竟然说不会抽,龙哥扑地笑出了声。一家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感觉自己就象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一样。不知谁提了一声:吃饭吧,都饿了。大家这才分了两桌围坐下来,一桌以孩子和妇女为主,在厨房里;一桌就在客厅里,以男人为主。席间龙哥说了我一堆好话,什么上进啦…忠实啦…又没什么坏习惯啦….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好,脸红一阵白一阵,都不记得吃的什么菜,真到了食不知味的境界了。
       事后回到乡里,大家也知道了这事,都为我高兴。又不知怎么传到了村中父母的耳里,母亲和父亲还特意提了些土产来感谢龙哥,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弟弟在读医专,我们也没能力负责你的婚事了,找到这么好的人家,也是你的造化,一定要争气了。父亲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就象他儿子要娶的是当今的公主一样。龙哥又隔个三不五时地问我的决定,说那边一家人都没有异意,你快给个答复吧。想想还能怎么样呢,我点头默认下来。
       到年中的时候,父亲母亲、村里的二姨和姨父,提了必要的一些礼信,和龙哥一家一起去认了亲,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只等年底选个日子,成亲完事。当然,其间我也不时会到顺萍家去,一家人也都接受了我,平时一起吃饭,又和她一起逛逛街,看起来也与热恋中的情侣没多大区别。相处长了,知道她是个不善言谈的姑娘,近视眼,个倒不矮,皮肤有些黑,应是个居家的好女人。平时乡里的伙伴们也有说过她和我不太般配,但又说,只要人好就行。我只笑笑,心想真要这样也好,自己反倒不用承担那么严重的负疚。每每在家里或从家里一起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很近地挨着,笑谈着,能感觉到她母亲在后面笑着目送,一脸的高兴。走到家人看不见的地方,我就会不自觉地离她远一些,自始自终,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牵她的手。
       选好的日子慢慢地就临近了,就谈到了租房的问题,她母亲说,毕竟是女儿,在家里总不好,你们先在外租套房,结了婚,有了孩子,想回来住再说。反正你哥哥和妹妹一家都没住家里,家里宽的是。又说到了礼金的问题,说我们也不问你要多,你买个三金,再拿个8000表示意思就行了。我一听全身冒了冷汗,别说8000,800现在也没有。只好实话告诉了她母亲。老人家有些不太高兴,她在边上没说话。又下次去的时候,也许一家人有商量过了,又都说:唉,礼金的事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到处去借了,借了到时还得你俩一起还,这只是个面子的问题。但三金你还得买的,同时家具你也得负责,至于家电,哥哥、妹妹和我们来买。我听着有些感动,却又多了几分内疚。过后我把自己以前买的戒指给了她,又给了她几百元,说你自己拿了去打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俩人又去省城照了婚纱照,花了2000多元,我想给,她说你留着买家具吧,不要再去借太多了,我这里先应付着。
       就这样,一场婚礼在我的半推半就,不情不愿下,如期举行了。结婚在县招待所举行,两家一起合办,所以很多宾客我都认不全。我跟她站在门口,笑脸迎送着所有的来宾,从中午笑到下午,脸都有些酸了,大家也都笑着,似乎皆大欢喜。晚上宾客渐渐散尽,新房里我俩各自理着凌乱的东西,累得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晚了洗洗,我说太累,叫她早点休息,我也去睡了。当时租的是两间房子,一边卧室,一边是客厅间饭厅,用布帘隔开,里面一张小床。我倒在小床上,装着很快睡着的样子。当时买小床的时候,她母亲是极力反对的,我推说乡下家里会来亲戚,这样方便些,她才没再说话。打扫了一阵,她自己也到新床上睡去了。虽然很累,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想着她在那边会怎么想,会不会有些失望?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但最终还是没有到那边去,这样迷糊到了天亮,感觉就象一个明明就要死的人,在临死的时候还无望地挣扎着,期盼着会有最后一线生的希望从天而降。
       到了第二天晚上,去她家吃过饭回来,看了会电视,也到了上床的时候,洗漱好她先上了床。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电视机前,也不知电视里演的是什么节目,想着要不要去新床上睡…..。时间实在拖不下去了,又胡乱想着,再这样的话真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好洗洗,硬着头皮走进房里,也不开灯,就脱了衣裤上了床。她侧过身背对我,象睡着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是没有睡的。两人就这样躺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可闻。也不知过了许久,我把手抻向她,摸在她的背上,她还是一动不动。我轻轻地脱了她内裤,自己也脱了,慢慢地抱住她。就象一个将赴刑场的死囚,有绝望,有悲伤,有不甘……。她不知是出于害羞或是堵气,一直就保持着同一个睡姿,我从后面用手探到她的阴户,微微有些滑滑的水流了出来,心里有些发怵。但人毕竟年轻,自己慢慢撸着,也就硬了,从后面轻轻插了进去,她抖了一下,不再动。我不愿想太多,狠狠抽插了一阵,也就射了,不敢、也没兴趣起身看是否有血流出来,是否是处女,擦了下我自己睡去。第二天她先起了床,我看了看,身下的床单上有一滩血渍,不多,已凝固。一会我起了床,她来收了床单,去洗了。 就这样,在种种复杂的心情中,我们做了第一次爱。以后每当她感觉我要做爱的时候,她也都会保持着同样的体位,我也都是从后面抱着她抽插,一直到射。从没有正面面对过她,从没有过多的语言,更没有接吻的冲动。
       过了一个星期,我借口乡里忙,就回去上班了。看到我,大家都打趣说新郎回门了。几个老鬼说:你看你看,瘦了一圈,要悠倒点哈。别前三十年饿逼象饿饭,后三十年躲逼象躲难哦。几个年轻小伙哪听过这种笑话?笑得人仰马翻,几个女孩子羞红了脸,躲在一边偷笑。我也跟着讪笑着,心里却想:我的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有区别吗?不管怎样,回到熟悉的人和环境中,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该下村下村,该喝喝,该赌赌,生活好象也与婚前没多大差别。只是到了周末,有家室的人都等不及回家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周末再也不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在宿舍里徘徊一阵,收拾收拾,心情复杂地踏上了返回县城的班车。
       年底,公粮收过,计生检查也过了,工作轻松下来。周末看看没什么事,也准备回到县城的“家”了。出门的时候,几个小伙姑娘看见了我,都嚷着要跟着我去玩,说:你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去帮你,流了不少汗,你答应请我们吃饭的,到现在还没兑现呢。我只好答应说去吧去吧,大家就都笑闹着跟我一起上了车。其中有两位的家本来在县城,周末也是要回家的,其他几位可能觉得周末在乡里无聊,顺便到县城去玩玩而已。到得家里,顺萍没在家,我想着她可能上班去了。其实结婚到现在,我一直没搞清楚她上班的规律,她厂里上的是三班倒,一会白班,一会夜班,一会又中班,推算去推算来,头都大了,也搞不清楚,就不再去想。我自己去买了菜,两位姑娘也帮着做了饭,大家吃过,就在客厅里打牌。晚上她回家,大家就嫂子嫂子地叫,她也笑笑和大家打了下招呼,自己就到房间里去了。两位姑娘说嫂子会不会不高兴啊?我说没事,她就这性格。大家玩了一阵,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三位小伙和两位姑娘肯定在这里过夜,这我是知道的,我以为家在县城的两位同事也要回家睡去了,谁知洗漱好了,也没见谁说要走。只好安排了被褥,两位小姑娘就睡在了小床,隔着个帘子,外间沙发上睡了五个小伙,大家也不脱衣裤,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着。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回想起以前的青春岁月,想想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今生怕再与自己无缘了。
       清早,大家起来洗洗,也各自走了。顺萍说:不用做饭了,我们回家吃吧。这也是规律,每个星期,都得回家陪家人吃一顿饭的。回到她家,一家人都在,一起吃过饭,她母亲把我叫到房间里,表情有些严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胡猜间,她母亲说:昨晚是怎么回事?我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要说什么。见我不说话,她又说:顺萍说昨晚你同事去你那里了,大家朋友,来玩是好事。但怎么男男女女在一间屋里睡到天亮?他们没有家么,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我无言以对,只说:老妈,没什么的,他们也不是天天来,都是朋友,我也不好说什么。她不再说话,但看出来很不高兴。因为这事,我有些窝火,下午,也没吃饭,也懒得跟顺萍打招呼,只说乡里有事,就自个回去了。
       下周末再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我,也不解释,我也懒得问,彼此也不说话,就这样冷战着。晚间我自己睡了小床,她也不来过问,我乐得个清静。后来这样的事又发生了几次,我也对家在县城的两位同事说了:这里这么挤,你们回家睡不好么?他们竟然回答:我们不爱,就喜欢在这里睡。大家听了笑成一团,我只好跟着苦笑。她母亲又知道了,更有些生气,说要不你把小床扔了,当时早就叫你莫买的,你偏不听,这像什么话?男男女女睡在一间屋里,传出去人家怎么想?在老年人看来,这也许关乎作风问题,关乎她一家的名誉问题。可在单纯的我想来,几个好朋友睡在一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吗?何况有帘子隔着,又不是孤男寡女。心中窝火,我就把气撒在顺萍的身上,她和我说话也懒理她,晚上也自己去睡了小床,任她怎样敲门,也不答应。
       冷战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本来彼此就没什么话,这下更无话可说了。甚至有时在乡里几个星期,我也没有想回去的欲望。过年时大家都很不高兴,我接她回了老家,过了年,送回家里,就自己回了乡政府,直到完了三月份都没再回去。一天,同事说有我的电话,叫我赶快接。我接了,还没问清是谁,只听对方说:小班,你自己来搬了你东西回去,你是很稀奇吗?我家顺萍离了你就过不下去吗?然后拍的一声挂了电话,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她爸爸的声音。隔一会我打回电话,她母亲接了,我叫她请顺萍接个电话,她母亲叫了她来。我问这些都是你的意思吗?她只说不用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又问你是否怀孕了,没听到她的回应。我知道她也伤透了心,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了。
      夫妻间的事一旦家长介入,在气头上,话又往绝里说,婚姻就有些岌岌可危了。这些话如果是她母亲说,可能效果还不那么严重,但从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父亲口里说出,总觉得意义有些不一样。加上自己也没有热衷挽留的心思,离尽头也就不远,只差一种离散的仪式罢。过了四月份,我还是没有回过那个家,她母亲和她家里的女戚们七大姑八大姨地找到了乡政府,两位乡里的女领导把我叫到了会议室,大体听了过程的经过,数落了我一番。问她母亲是否有可以挽回的意思,一众女眷也没说话,表示没异意,意思也是给个台阶,双方都好体面地下来。我去意已绝,表示无可挽回,她母亲气不过,说:那就这样吧,不用说了,你周末到家里去,写个协议,把你的东西搬走,反正你们也还没办证,没有什么复杂的…..。
       周末我去了她家,有些怯怯地进了家门,一家人都在,也没有外人。大家都黑着脸,没人骂我,也没人说话,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我知道就算到了这种田地,只要我当时坐下来,认真地承认个错,请得一家人的原谅,事情也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对于老实而没有什么主见的她,家里人只要同意了,她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但最终也只是想想,手上却拿过纸笔,写了协议。协议一式两份,大体说我的东西都不要了,全权交由她自己处理,从此双方互不干涉……。他父亲接过,看了一眼,叫顺萍签了字,我也签了。和一家人打了招呼,走出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大门,感觉身体似乎比以前轻了许多,想想人生走了条弯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难免也有些许后悔,些许遗憾….复杂的心情无法言表。
       离了婚,又过回了“快东”的单身生活,只是在有些个静静地夜晚,会突然想,如果还在一起,现在会有孩子吗?如果有,孩子会是怎样的呢?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有些遗憾,但并不后悔。现在想来,她一家人对自己都不错的,是本份的人家,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有些对不起的,应是她母亲和哥哥,母亲对我的好,是她基于对女儿的爱,这很好理解。她哥哥是部队复员的,高大帅气,在供电局工作,当时的工资已到了接近五位数以上。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衣服,手表等等礼物,但从来没帮她在消防队的妹夫买过,有时甚至对他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来有些可笑。当然,受伤最大的是她,人本份老实,到了这样的年纪,终于找到一个自己认可的夫君,一段婚姻,不想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在没人的夜里,也应是不知哭过多少次,才作出这样的决定。这无疑是自己一生所做的事中最愚蠢和最不道德的。后来听说她又结婚了,生了个男孩子。有一次在县城的步行街,我一转过身,她正好在我身后,一时回避不开,我就问了声:去哪里呢?她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开。心中的恨,应是还没有消除。只希望她能理解,这样的结果,对她应是最好的。至于自己,本身就没真正的快乐过,再怎样的孤单寂寞、形单影只,都是自找的。再大的击打,在已伤痕累累的心上,都再无法开辟新的伤口,都不会再让自己感觉到锥心的痛了。




十二、驾驶员小吕


      结过婚,虽然又离掉了,但终于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对社会、家人、自己似乎都有了交待。也知道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尽管还是不知道“同类”是谁,在哪里,但生活的目标渐渐明确,不再似先前那么迷茫。心里模糊地有了些打算:如果这辈子真找不到,那就这样过吧。所以,过后不管同事们再怎么帮我撮合对象,我都坚定地拒绝了,只说自己受了打击,暂时还没恢复,目前不考虑结婚了。大家想想这理由好象也说得过去,经过一阵子,“媒人”们也就不那么热心了。
       我又跟一帮年轻的同事混在了一起,虽然就实际年龄来说,要比他们大近十岁,但天生的娃娃脸,加上性格温和,看起来人又没什么“机关”,倒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差别。年纪大些的同事就笑我说:你陪完了70版的,现在又陪80版的玩得不亦乐乎,等人家80版的都成了家,我看到了90版的,你还能陪得下去吗?不曾想当时不以为然的话,等过了几年,竟成了现实。后来那几位年轻同事一个个慢慢都有了女朋友,又慢慢都成了家,大家在一起斯混的时间就几乎没有了,又只剩了自己。想起当初这句话,难免又感叹一翻。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帮年轻人中,当然也有新的女领导带来的驾驶员吕亮,大家都喊他小吕。小吕个比我高一些,平常就留个板寸,五官端正,加上打扮得时尚,人又活泼开朗,看起来阳光帅气,自是与一帮子同事有所不同,别有能吸引人眼睛的地方。虽然这样,我也没有刻意往那方面去想。毕竟自认为也阅历了一些男人,知道“直男”们都只可远观而已。
乡政府在个坡头上,离街上又有些距离,加上这么个巴掌大的村集,也没什么可玩的。大家在一起,无非就是下了村回来,打一下牌,海吹一阵,不忙的时候去有杨梅或者其它果树的村里摘些野果。又或者天热的时候,一起到河边去玩一下水。实在无聊得慌的冷天,几个就悄悄搬了乡里的影碟机,到某某人的宿舍里去看从街上租来的A片。看到兴奋处,大家啧啧有声,都议论着片中的女优身材如何火辣、正点,波如何大、如何骚情…..说话间哈拉子都要流了出来。我也不时附合几声,但满脑子回想的却是片中男优强壮的身材和粗大的男根。想想这些都离自己这么遥远,竟有些杂着悲伤的恨意。一个人回到宿舍,又想着这些画面打回飞机,喘息着射完,心中更增加了几分落寞。
       到得年底的时候,乡里除了几个年纪大的同事,大家几乎都买了手机,为了方便,我也买了个诺基亚,加上1000多的入网费,一阵折腾下来,一年的收入几乎又玩完了。乡里把买了手机的同事号码统计了一下,印成小卡片,发到每个人的手里。说起来我天生对机械和电子的东西都有些笨,自己摸索了几天,也没搞清怎么存电话号码,索性懒得存,有事想联系谁,就直接在卡片上找对方的号。
       一天几个人又避开了那几位女孩和乡里的其它同事,悄悄躲着去看A片,正好领导那天没事,也没回县城,所以小吕也在。看完了一个情节,大家又淫声笑闹了一回,打笑中小吕尽然来摸了我一把,没想到他会这样,我避让不及,让他摸了个正着。看了这样的内容,我当然正“兴头”上,JB正硬得不可开交。他说了出来,大家大笑说:要是你不离婚,明天不是可以回家亲自表演了?现在后悔吧…..哈哈。完了我回宿舍躺着,兴奋还没有消退,这人啊,荷尔蒙一上了头,行为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突然想到刚才小吕摸我时的表情,突发奇想,何不试探他一下。我找出那张电话卡片,找到他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喜欢你,无法自己”。故意隔了一会,接着发了第二条:“发错了,对不起”。发完了有些紧张,但又想:反正我刚买的电话,他不一定存了我号码,而且我又说是发错了,他真要知道是我,怎么也说得过去。大不了问起来,说自己还不太会用,所以搞错了。胡思乱想一会,郁郁睡去。
       第二天没事,我睡了个懒觉,中午食堂开饭,我去得早,先打了饭,坐下来。他来后,也打了饭,跑来坐在我身边,看我笑笑。我有些不太敢看他,他倒没说什么,但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想应该是自己心中有鬼,多想了。过了几天,也就差不多忘记了这事,以为就过去了。
       过了一个星期,乡里忙了起来,领导也很少每天都回县城了,所以小吕也跟着在乡里住宿。晚上牌局结束,我回到了宿舍,正为输去的几十元钱后悔。发誓以后不去赌了(都不知发过几次这样的誓言了,汗),正懊脑间,他推门走了近来,我正要洗脚,他说我也洗洗,在你这里睡吧,我那边还是天热时的薄被子,太冷了。我有些诧异,但想着这也正常,他平时不太在乡里睡,说的应该是实话。但为什么不找其他同事,要找我这呢…..。睡下胡吹了一会牛逼,他突然说:那天你发了短信给我,我还以为是哪个女孩子呢,白白激动了一回。我只好照着原来编好的话说了一遍。他开玩笑: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喜欢就直接说嘛,哈哈……。黑暗里我脸有些烫的感觉,这玩笑开的,80版的年轻人,看来是比老一代的要放得开多了。夜里迷糊中他侧过身抱住我,依然睡得很香,我动也不敢动,过了很久,我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背对他重新睡去。
      从那天起,每次他在乡里睡,不管事先我们在不在一起,他都会在睡时来敲我的门。出于多种大家知道的原因,我也不好拒绝他。夜里睡着的时候,他也都会很自然地抱着很不自然的我,次数多了,都成了一种习惯。他脚汗有些大,有时难免会有些味,我不太习惯,只好买了泡脚用的药,又准备了一些新的袜子,他来时就要他泡下脚,第二天换上新的袜子。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由此又近了很多,有时睡前他就会和我说起他最近又勾了哪个女孩,又和哪个分了手。有一次可能是喝了点酒,说着说着他说到了家里的情况,人有些伤感。我才知道他家原来也是有些钱的,有一部中巴跑另外的一个乡镇,后来由于出了车祸,家道中落,父亲因此得了抑郁症,平时都不说话,也不做事,就在家里闲着。他小时候成绩也很好的,在班上都是数一数二,到了初中,在镇上工作的母亲因为家庭的变故,和父亲发生了茅盾,感情渐渐疏远,自己竟然在广东找了个情人,停职去了湛江。他成绩因此大跌,到了高二,无心读书,才回家照顾父亲,这也是第一次出来找事做。说到伤心处,他抱着我,不说一句话。我只好也抱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太多余,太没有分量。说真的,他和我睡了十来次,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摸他,帮他口。但夜深的时候当他抱着我,还是会感觉真的很幸福。其实经历了那么多男人,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也知道,自己需要的不只是性的刺激,需要的应该是一份可以不再让自己感觉孤单的、可以寄托的情感。
       乡里的人慢慢也知道了他和我同宿的事,也没人当面说什么,至于背地里有些什么议论,那就不太清楚了,也没兴趣去打听。只有一次,我正在洗头,那位女的副领导路过水池边,突然幽幽地说:哟,今天小吕又不在,你洗头干吗?正埋着头冲水的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在没人看到,只好装着没听清,嘿嘿几声过去。
       翻过年三月份,乡领导在会上说:大家辛苦了,“3.8”的时候,组织大家出去旅下游,但…..不要男同志去,男同志们就守家等着。男领导和男同事们都笑着表示没意见:这是你们的节日,应该去的。然后又商量了下,最后定下来就近去桂林,租一部大巴自驾去,驾驶员小吕和出纳小孙两位男同志同行,行程4天。
       3月11下午号,突然女同事们都出现在乡政府了,但不见三位女领导和小吕。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也没人说什么。过了几天,认我为哥哥的同姓妹妹悄悄对我说:出事了,到了桂林第二天,在去阳朔的路上,小吕驾车撞死了人。我大吃一惊,忙问具体情况。她说:在一拐弯处,有一对父女突然出现,来不及刹车,就把那女孩子撞了,当场过世。小吕被当地警方拘捕了,关在阳朔看守所,大家都是自己坐火车回来的。领导留下处理相关事宜,怕县里知道了怪罪下来,不让说,所以你也要保密,说出去知道是我透露的,不得了。
       我跑到后面烈士陵园的草坪上,坐下来发呆,慌乱中不知道要怎么办。拨了几次他的手机,都提示无法接通。下午我去了县城他家里,他父亲只讷讷地坐着,也没说什么,第二天我只好回到了乡里。过了几天,女领导们都回来了,大家没事一般。想着他在阳朔会是怎样一种状况呢,身边又没一个人……我实在坐不住了,去了领导办公室,编了个理由说家里有急事,得请几天假,领导表示同意,说事情完了赶快回来上班就是了。我拦车去了省城,买了去桂林的火车票,第二天一早到了桂林,马不停蹄地赶到阳朔,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了看守所,经过一番申请,才在下午见到了他。隔着铁窗,他看到我,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只埋头流泪。我说家里不用担心,我去看过了。我也没钱,就带了1000多块,我先给了你吧。他才停住哭泣说:钱不用了,真的,小黄(他现在的女朋友之一)来过了,她跟她家里拿了三万多块,乡里领导也表态了,会赔付大部分的,只等着处理好,就可以回去了。我想到自己这么霉运,家里这样子,现在自己又关在阳朔。又想到被自己撞死的女孩,不知道他家要悲伤成怎样了…..看到你来,激动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表示无论如何也不能收我的钱,说你带给我的烟,我就收下,自己抽一些,送些给所里的看守,这样在里面也好过一些……。说话间看守提示探望时间到,他忙说这里有小黄的电话,她现在就在阳朔,你要不要去见她?说了小黄的号码,我并没记住,想想也没必要去见她,早知道她来,可能自己都不会来了。有些失落地出了看守所大门,当晚回到桂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买了火车票,又赶回了乡里。
       桂林小时候在教科书中有读到过,又看了电影《刘三姐》,颇有些向往,但一直没有机会去。这次去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大约心思都不在山水上面罢。这是第一次去桂林,第一次去看守所,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哭得那么伤心。
过了三个月,他打了我电话,说已经回来了,执照没了,暂时和女朋友在家里,叫我去县城时去他家,他不回乡里了。我没有去,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了。又过了几个月,他说要结婚了,就和小黄,并说了日子,叫我一定要去。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感激,才和小黄结婚的。在他最落难的时候,是那个女孩倾其所有,在那里陪了他三个月,是个人,就会感动的。不管怎样,总算他没有辜负那女孩的一片心意。
       后来他开过砂厂,又卖过服装,都不很顺利。也经常会在苦闷时打我电话诉一下苦,我只静静地听着。我调到县城后,认识了一位工会的大姐,离异多年,两人成了红颜知己,无话不谈,甚至都知道了我是GAY的事。有时我俩无聊,都会在夜里并排着躺在她床上彻夜长谈,疯疯打打,笑笑闹闹,人们都以为我是她的情人呢。其实当时她与县里某位男领导的关系不一般,她的情人,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一次我说到了小吕的事,她说:你喜欢过他?我没否认。只说他现在过得不甚好,想找个工作,要不动用你的关系,帮下他吧。她笑笑说没问题。过了不久,他就帮小吕又介绍到了一个镇作领导的驾驶员了。又过了些时候,那领导升迁到外县当了县领导,也带上了他。工作顺利,老婆又生了个胖小子,日子慢慢就好过了起来。每次回家,都会打我的电话,叫我和黄姐去吃顿饭,但我俩倒很少去。有一次非叫去KTV,我推不脱,和黄姐去了,他还约了另外的几个朋友,也都有见过的。其间喝了很多酒,他悄悄告诉我,现在有了新的情人,被老婆发现,大骂了一回。我看着他不知要说什么,人有些发呆,他突然抱住我的脸亲了一下,弄得另外几位目瞪口呆,我借故醉酒赶忙走了。最近几年已很少联系,因为他每打我电话,我都推脱不再去了。但他的号码,仍然记得。也许人生中总有那么几组数字,不用刻意去储存,却无法忘记。




十三、失望的圈子

       失望的日子一天难敖胜过一天,到了年底,回首起来,时间却又似乎流逝得太快。渐渐地,身边喜欢过的、暗恋过的或者勾到过的直男,一个个都有了女朋友,甚至结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划过,迫不及待地投进那些在自己看来根本都不屑于顾的女人的怀里,没有理由也无力挽留。
     迷茫和失望使自己渐渐变得消沉,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这情绪对生活和工作也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整个人失去了朝气,曾经的阳光男孩,在紧皱的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相信自己的事,乡里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了。新来的领导也不怎么待见自己,在工作安排时总把那个行为有悖于世俗的,看起来目中无人的小子,打发到工作最难搞、最边远的山区村去。也许他们的目的是好的,总得让那小子体会一下什么叫“太高人亦妒,过洁世同嫌”,从而回到大众的怀抱。自己倒无所谓,也不分辨,也不争取。安排到哪就到哪,乐得个清静,自己一个人背个包,行走在一两个小时也不见个人影的山路上,在青青的山间和鸟鸣声中冥想,任由思绪驰骋。到得村里,想住几天住几天,晚间和乡人们围在炉火边闲谈,听着他们粗俗的笑话大笑,总好过在呆在勾心斗角的乡里。
     人吧,只要你用心去对待别人,别人也总会向你敞开心扉。没有什么工作是能难倒人的,朴实的农人没有太多的心机,见我平易近人,在工作上也很支持。加上边远,什么检查组也不太愿去,到了年底,主要工作上倒总排在第一。只是在写年终总结的时候,人人都是长篇大论地自我评价,自己交上去的测评表上总是一句话:“一年来尊重领导,团结同事,认真完成了各项任务”。为此分管领导还找自己去谈了几次话,说:难道你对党有什么意见么?我说我没什么意见,就是不太会写。领导也没办法,只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眼里满是失望和不解。
     下村虽有下村的乐趣,但到了周末,总得回到乡里。“星期六,干部会家属”,到了周五,大家都互相打听领导是否走了,一旦得到确切消息,大家也呼拉拉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去了。有时实在无聊,自己也躅躅地度到集上的公路边,看到有去县城的班车,也毫无目地的上车而去。虽有时有同车的同事和伙伴邀到家里去玩,也推说有事不去,宁愿一个人在街上瞎逛。
一天,正瞎逛着,突然看到新华书店旁有“红蚂蚁网吧”的字样,心想这是不是就是报上说的网络呢,原来县城也有了啊。好奇地走了进去,看到窄窄的门面里有两排对着的电脑,不多的几个人正在上网,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一个对话框里打字。正张望间,走来一个人问:你要上网吗?我不好意思地摇了下头,说不会。他说,不要紧,很简单的,我教你。这样交了钱,找了台电脑坐了下来,他说:你以前玩过电脑么?我说在学校时学过打字和简单的编程。他就打开了一个搜索栏,记得是搜狐。他说:你把光标放里面,想要什么内容就输入,然后按回车键,就有你要的东西出来了,想看什么就点一下就行了。然后又说,我帮你申请一个QQ,你可以在上面交友呢。
     这是第一次接触网络。其实当年在学校里有微机课,教室里有十多台386老苹果机,但是当时没有鼠标,更没网络,只是学过一些简单的编程,学过五笔打字,不过早忘到爪哇国去了。双手双脚都抓紧到出汗了,半天也打不出个自己想要的字来。终于输入了几个字,一搜索,倒真有自己想要的内容,有些兴奋,忙着点开来看。突然看到搜索栏下面的内容里有两座楼在起火,冒着两股青烟。点开来一看,原来是当天的新闻,说是美国纽约的那两座最高的摩天大楼被撞了,视频里两座楼相继倒塌,人们哭喊声一片,没命的奔跑。不禁惊奇不已,原来网络这么快啊,电视都还没报道呢,这里就有了。突然想不是说资本主义国家有同性恋么,何不搜搜看?这个想法一出来,有些吓到,赶忙四下里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各自己玩着,根本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在搜索里打“同性恋”三个字,越紧张越不知道怎样打,弄了半天,终于输了进去,回车一看,整个人都呆了。搜索栏下出来了一长串内容排列着,有什么:阳光男孩、男孩不哭、广同、蓝色天空…….看都看不过来。点开进去一看,上面有好多帅哥的图片,有些还抱着呢,脸不禁有些红。下面又还有好多内容,有交友的,有小说等等。心里又有些奇怪,不是说这些只有资本主义只有外国有么,怎么那些脸看起来都很中国?小说也是中文的?正胡思乱想间,电脑突然黑屏了。只好去问老板,老板说你的时间到了,要上要重新交钱的。赶紧又交了钱,重新打开电脑,搜到刚才的内容,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都忘记了吃饭。看到交友栏里有好多人留下的资料,有QQ、邮箱什么的。自己也不懂邮箱是什么意思,但记得刚才老板帮申请的QQ,所以摸索着加了十多个网友,也不懂看什么人年纪大小高矮,人家要什么条件,只要是个人就加了。一会,其中有几个认证通过,对话框不停地闪。对方发来了握手、问号和语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打字又打不了,紧张不已,生怕不回话一会人家就不见了。弄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回出去,人家都说太慢了,不聊了,搞得自己很沮丧。只好点开小说和图片来看,恨不得电脑开个缝,能马上钻到电脑里那些人的身边。
     那晚看了很久,才随便找了家旅馆,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原来中国也有这么多同性恋啊,自己以后再也不孤单了。刚才还有个人在QQ里说他是贵阳的呢,离自己多近,原来贵州也有呢。胡乱想着,迷糊中睡去,梦中似乎爱情就要到来了,从此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点,又到了昨天那家网吧门口,门虚掩着,推了进去,里面还有几个人在玩。守网吧的人不是昨天的了,问我要上多久,我说不知道。他说这些人都是昨晚包夜的,包夜要便宜一些,不过现在不行了,两块钱一小时,你要上多久就交多少。交了20块钱,找了台靠角落的电脑,打开昨天那些网站,看了会图片,又打开看起了小说。总觉得图片里的人个个都很帅,小说也是每篇都很精彩,都是自己想要的人和想要的生活。抽空在QQ里找到贵阳的那位网友,问他的联系方式,表达了想与他交往的意愿。几个小时后,他发来了电话号码,叫有空去贵阳联系他。
     接下来的那个星期,是在紧张的期盼中度过的,连下村的路,也不再那么漫长和坎坷难行了。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直接上了去省城的车,电话约了见面的地点。人群中他走到面前,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出众,难免有些失望,但被找到同类的兴奋掩盖了,跟着他去了住处。屋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他说其中一个是他朋友,另一个是好朋友。在做饭的时候,他好朋友把我拉进房间,推倒在床上吻。一会伸手去摸我菊花,我不知道怎样拒绝,以为同类之间都是这样做的。那时候不懂什么0、1、1069之类的,也不知道自己其实不适合做零,忍着撕心的痛让他进去了,完事后出来,他朋友问怎么样,他说:很不错,很干净。吃过饭,一起到省城的广场上去逛,广场一角的树下,很多影影绰绰的人来往着,互相观察,直觉告诉我那些人也是。他们不在的时,有人来搭话,并悄悄说,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很烂的人。我哪里能理会,只好笑笑,说网上认识的。晚上又回了他住处,夜深的时候他摸进了房间,又做了我。当年没有油,不知道要用套子,只好拼命忍着痛。更不知道,让我失望的不只是他,他朋友,而是因他而来的整个圈子。
     后来虽然不再去他那里,但知道了“渔场”,总忍不住要去逛一下,每次回来,又很后悔。在圈子里的经历,我想大家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用再说了。说实话,回想起来,进了圈子,并没有真正谈过一回恋爱。喜欢自己的,自己又看不上眼,看上眼的,人家或不喜欢自己,或者又是1,或者只是路过,自己又做不了0。反倒是当年年少无知时和直男们的旧事,更让自己留恋。
     就这样,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最终剩下的,还是孤零零的自己。网络不知又有了多少变化,连当年的“渔场”都风光不再了。转眼过了不惑之年,又有了新的聊天方式,什么微信、不撸弟……大家可能都失望了,所以不管什么聊天工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约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与无奈。人生就这样蹉跎着,无声地溜走了,而一条GAY路,却还没到尽头。我的爱在哪里?我们的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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