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撸集: 健身的業務們

第一回雄哥、子峻和顏晟偉

為了讓父親知道自己在台北混得有多好，子峻刷卡買了高鐵商務車廂來回票，讓雄哥從左營舒適北上。子峻和店長借了百萬轎車，特地到板橋車站接送雄哥。

由於晚上還約了客戶帶看，坐在駕駛座的子峻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銀灰色的領帶，英氣勃發，游泳隊選手的體格完美詮釋黑色的業務戰袍，不知已征服多少女性客戶的財庫和芳心。

雄哥身穿萊卡透氣材質的UA貼身運動衫和白色的網球褲，裡面穿著阿威幾個月前網購的運動後空內褲，性感的穿著和壯碩的肌肉讓雄哥在高鐵上起身拿架上行李時引來車廂內其他乘客的注目禮，圓俏屁股邊緣的兩條繫帶讓人看了性慾騷動。

子峻一眼就認出走出閘門的壯漢是自己的父親。其實子峻從青年發育時期開始就懂得欣賞自己父親的肌肉和大屌，當時阿威已經離家讀書，有時候沒有教球的時候，雄哥也不顧子峻還在樓上讀書，就對著電視螢幕裡偌大且大膽的性愛畫面忘我地擼管，其實子峻是知道的，英俊如他在學校少不了仰慕者，男的女的都有，他有一個固定約會的女朋友，固定打炮的對象則包含泳隊的學長、學妹，甚至還有少校階的陸軍男教官，有時候教別班的單身女英文老師也會私下請他吃飯。然而這些帶給子峻的愉悅都比不上偷窺自己父親打手槍的刺激。

「爸，辛苦，我先帶你回我家放行李！」子峻孝順地幫雄哥提行李，由於子峻規劃帶雄哥上西餐廳用餐，因此雄哥還多帶了襯衫、西裝褲等等，否則幾件運動服飾和布料輕薄的內褲是能佔去多少空間，再者雄哥也算不拘小節，一雙深色不怕髒的愛迪達訓練鞋和運動襪自是不必天天換洗，反正也是在自己兒子的地方過夜。

「爸，我住的地方是樓中樓，我已經幫你鋪好床墊，希望你不要睡不習慣。今天晚上我還要帶看，所以等一下吃過飯，我先帶你去我健身的地方，我給你我會員證，下班完再去接你好不好？」子峻知道雄哥長久以來保持健身習慣，從球隊教練退休依然在自家頂樓實行簡單卻紮實的訓練，在高雄的陽光下曬得自然、野性、黝黑，和城市裡那些騷包的直男教練用曬膚機曬出來的可不同了。

「你去的那家在高雄也有據點，之前阿威帶我去過，你放心去忙。」雄哥印象中的子峻還是那個穿學生制服的運動少年，坐在副駕駛座看著自己兒子的側臉，心中覺得欣慰又慨嘆。

子峻工作的地點在大安區，卻選擇住在永和，主要還是因為房租，畢竟忙碌的業務生活已不容他再像大學時代那樣在打工、砲友和夜店間流連揮霍，他必須為自己生活多做點打算，當年阿威就是覺得台北居大不易而決定回高雄工作，然而子峻還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有時候被工作與女友壓得喘不過氣了，就算不是一三五，子峻也會到健身房報到以紓解壓力，由於工作時間長，休假又不固定，子峻沒有報名參加任何課程，憑著過去運動校隊的經驗，他明白自己需要多少訓練量，在健身房往往戴著耳機，穿著簡單透氣的裝束就在重訓機械之間穿梭，他知道有些造型亮眼、濃眉大眼滑手機的男人不是在他背後透過鏡子上下打量，就是趁他臥舉時藉意幫推而行撫觸之實。子峻可以理解，他骨子也跟雄哥一樣，知道自己優於其他男人的長處，同時也不吝展示、接受崇拜的目視和肉體接觸。

有時候在更衣間也會遇到其他行業的商務人士，尤以中午和晚上八九點過後為多。子峻知道大都市裡的業務都經過精挑細選，無論外在內在大夥無不卯足全力費工，希冀能在這城市夾縫中求生存。業務這工作很有趣，工作在客人面前是一套，面對朋友情人時卻又是另一張臉。或許是平日在人面前陪笑作揖慣了，子峻知道，那些略有眼袋、長相英俊卻又面無表情健身的油頭男子，十個就有五六個是跑業務的。有時候無言地互相幫推，在更衣室輕聲點頭打個招呼，幾個月後自然就會交換名片，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名片上的頭銜能掛多久？這種緣分很簡單，三句無交集就維持點頭之交，酒逢知己就加臉書加賴，反正各屬不同行，有時候吐吐苦水，過水聽聽也就罷了，沒有人放在心上，談起來也沒有壓力。

子峻和顏晟偉也是在健身房中結識的朋友。交換名片後得知顏晟偉退伍後就投身保險產業，從菜鳥業務員做到現在也有兩三年了，目前還沒有換工作的打算。兩個人有時候健身後會在便利商店裡面喝水、吃香蕉聊天，有時候聊個沒完，就披著夜色抽菸，相偕走到停放機車的場所。兩人都不是大菸槍，做業務的男人不能不學著抽菸喝酒，否則生意談不成，兩人運動員出身的背景都知道煙癮對肺部和體能的損害，還記得第一回兩人從運動背包裡拿出菸盒和打火機時不禁相視而笑。

「什麼時候開始抽的？」

「當兵的時候嚕。」

「我也是。哈。」顏晟偉吐了一口菸，然後拿出手機傳了封短訊給值夜班的邱昱誠，業務跟警察雖然都是工時長的職業，然而生活形態大不同，兩人歷經風波，卻是懂得相互體諒，互相配合，兩人都明瞭男人的身體需要新鮮感，尤其像他們這種熱愛運動的男性，性的發洩就同食慾一般重要，因此兩人倒也不會過度訊問彼此交友與去向的細節。顏晟偉知道自己和邱昱誠的羈絆非路上哪一個隨便跳出來的鮮肉帥哥可以替代，邱昱誠亦如是。

「最近我有個松智路地段的案子在談，沒什麼把握。」子峻叼著菸蹲下來綁鞋帶。

「鞋好看。」顏晟偉喜歡子峻那雙螢光綠的高統籃球鞋和藍色KD厚襪。

「不過不太透氣，帶錯鞋子，明天才跟大學同學約好打球的。」

「那襪子就別洗嚕。」

「不洗會臭哪，兄弟。」子峻搭著顏晟偉的肩膀，兩人沉浸在彼此的汗味和煙味之中。

「不聞聞看怎麼知道？」兩人的身體已經靠得夠近，顏晟偉又轉過頭看著子峻，只差幾公分就要親到子峻的臉頰。子峻知道顏晟偉有時候會和健身房裡示好的壯男一同淋浴，自己也不是抗拒男淫的人，隨著體溫升高和夜深，便也不住伸手向顏晟偉褲檔揉抓。

「找個地方喝酒吧？」那晚子峻其實不想太早睡，本來和女友約好周五晚上要去看演唱會，卻因為帶看臨時換時間而泡湯，子峻已經受夠女友粗魯的謾罵，明知手機震個不停，卻是一點都不想接。

「喝酒不開車。」顏晟偉料想邱昱誠周六中午才下班，兩人便決定到子峻家續攤喝酒。

一進子峻家門，顏晟偉就放下沉甸甸的兩手啤酒，看到子峻爽快地褪去衣褲，露出精煉的背肌和貼身的低腰三角褲，自己也不顧門鎖上了沒，就蹲下身，從子峻的球鞋、腳毛開始舔起，一路往上避開重要部位，然後在子峻的腋下和爾後摩娑了好一會兒，吊足子峻胃口。

子峻也大膽轉身緊擁顏晟偉，嘴對著嘴傳遞自己黏稠的口水，兩個青年男人交換彼此的唾液和性慾，不為別的，這是專屬男人與男人間的淫樂。

「阿偉……不用再洗澡了吧？」子峻俊帥的臉龐誘惑著顏晟偉，他打開一罐海尼根，灌下一大口，然後將瓶口對準子峻的嘴傾倒，兩人校隊時代練出的酒量十分驚人，幾罐啤酒的酒精只是讓他們這兩頭公鹿更加纏綿。顏晟偉甚至抱住子峻，透過內褲，兩人的硬屌錯夾著，一步一拐地迆行到浴廁，顏晟偉還提了兩三瓶酒到裡面，直接將酒沫傾注到子峻和自己交纏的褲檔，子峻撫摸顏晟偉的身體，極盡扭腰擺臀之能事，然後蹲下來隔著內褲含住顏晟偉的肉棍。

「兄弟，你的帥鞋要弄髒了……」顏晟偉粗魯地卸掉子峻的球鞋，大力吸聞鞋坑內悶臭的膠味和汗味，繽紛的襪底和腳趾尖端有一點深色污漬，顏晟偉就抓緊子峻的小腿，專注地舔拭，子峻看著顏晟偉帥氣的臉龐和造型，這樣勃發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精實而滿溢雄性氣味的肉體，讓他驕傲不已。

在浴廁的酒液堆裡，兩人舌尖頂著舌尖，互相給彼此脫去內褲，棄置一旁，因重訓而變得粗糙的手掌用力握住彼此的燙屌，上下套弄，快感指數不斷上升。

子峻和顏晟偉都有過幾次被幹的經驗，然而在這樣突然發展的肉體關係中，到底要由誰先開口更進一步？更何況子峻還沒跟女朋友分手。就在兩人意識到當前的窘境時，子峻突然踢翻洗手台下的洗衣精和威猛先生清潔劑，兩人轉頭盯著清潔劑從瓶口慢慢流淌，浴廁原先迷醉的氣味被化學藥劑取代，兩人失聲大笑。子峻索性開始打掃浴室，顏晟偉則跟子峻借了輕便服裝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幾樣簡單的小菜。兩人在那晚之後仍舊維持聯繫，然而要再有適宜的時間地點讓兩人發生關係，在生活少有交集的狀況下是挺難，顏晟偉也不知道這個投緣的健身朋友陳子峻有一個不吝暴露性感肉體的父親，陳俊雄
二回雄哥、父親與少年生活

子峻將雄哥帶到健身房後，向雄哥介紹了一下健身房內的更衣室與器材相對位置後，便逕自開車離去，他知道只要給父親一組史密斯器材，父親就可以消磨一整個下午。其實雄哥並不是肌肉多大塊、體脂肪有多低的那種健美先生，雄哥的飲食與運動系奠基於早年打網球一脈相承下來的訓練方式，搭配自己日後訓練選手的經驗，以及和其他隊教練的交流，雄哥深知代謝減緩、飲食控制的重要。然而完美體態的核心價值在於維持一顆年輕的心靈。這也是為什麼雄哥從球場上退下來後，還經營電動遊樂場，更熱心參與鄉里事務。

截至國二之前，雄哥一直是個好動冥頑的青少年，一身渾然天成的精鍊體格和骨架遺傳自父親，一身好裝備據雄父牌友轉述，那亦是由父系一脈相承而來，青少年時期的雄哥偶然知道雄父有一群愛打牌的酒友，由於賭的金額不大，這群男人也不到處玩女人，因此這群男人的太太也不剝奪自己男人最後的消遣。

雄父牌友家裡有一台電視，在那個錄影帶撥放器還太貴的年代，色情影片也沒露骨到哪裡去，頂多就一個女優穿著泳裝或蓋著毛巾，在海邊或床單上搔首，隔靴搔癢，不過比起自己家裡的黃臉婆，總是一個新鮮的刺激。雄父和牌友們往往就邊抽菸、看三級影片、半硬著屌打牌。

有時候籌碼用完，大夥兒也知道遊戲一場，贏家就央人從雜貨店拖來幾手啤酒，從冰箱或櫥櫃裡拿出幾樣利嘴的下酒菜，逕自聊天起來，有時候看影片看得帶勁了、身體燥熱了，除衫脫褲也是很自然的事。

有一回雄哥在家裡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要他從抽屜裡拿千元到雜貨店買啤酒和菸，然後送到某某大叔的家裡。雄哥當時才剛練完球回來吃過晚餐，知道父親飯後都會去打牌，自己可以偷懶，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這一通電話響起，儘管滿心不甘願，然而他想到自己可以暗槓找的錢給自己再買一包香菸，便也覺得沒差。其實雄父知道雄哥國一開始就會偷抽菸，雖然雄哥總是在外面蹓達得滿身汗味才回家，雄父卻也知道男人體臭和菸味的差別，雄父知道自己不是好榜樣，便也不就這點多說什麼。

雄哥到雜貨店後，正好雜貨店老闆也打牌去，難怪是雜貨店老闆的兒子看店，老闆兒子高職也沒念完，庸庸碌碌了幾年就當兵去，如今理著一頭短髮，黝黑的臉龐顯得剛毅而誘人，雄哥見了這許久不見的雜貨店小哥心頭一震，倒也不是害羞，而是懾於那股軍人的氣勢與俊猛。

「幹，毛沒長幾根，就學大人抽菸啦。」雜貨店小哥嚼著檳榔說。

「大哥，我只是幫我爸跑腿啦。」雄哥不好意思承認。

「你以為我聞不出來喔，靠北，拿去啦。我爸也跟你爸在那邊打牌，幹，林北休假本來想要去開查某，竟然還要在這邊看店。」雜貨店小哥將雙腳從藍白脫掙出來，抬起腿將腳放在桌上，逕自看起武俠小說。

雄哥看著那雙長繭、腳底又有些灰塵的大腳，不禁看得傻了。

「幹，看啥小，趕快送去啦，不然你不是又要被你爸臭幹一頓？」雜貨店小哥扭了扭腳趾，雄哥點了個頭趕緊送去。

雄哥進了巷子，找到雄父牌友的住處，這是一幢較有年代的紅磚老屋，從現在的眼光看來，水源與廁所建置都不算太方便，不過那年代正值經濟起飛期，許多新式住宅就這麼穿插座落在小鎮裡，一點一滴地開發，在霧靄瀰漫中侵蝕台灣的人情味。

雄哥在門外就聽到一屋子男人吵鬧的聲響，也聽到打牌的聲音。一個裸上身的肉壯中年男子聽到酒瓶相撞的聲響便起身開門，雄哥看到木製家具上散落四角褲、吊嘎和顏色不一的短褲，肉壯中年男子叫祥叔，祥叔平日送貨，不太有機會和這幾位牌友聚首，但奔波台灣各地送貨的祥叔總會給牌友帶來幾樣特別的禮物當作打牌的籌碼或見面禮，因此牌友都期待他的到來，這也是為什麼連雜貨店老闆都來了，一屋子沒了女人，倒是塞滿了六七個中年人，滿室的煙味、汗臭味夾雜，雄哥覺得有點嗆，不過他覺得這就是男人的味道，只是自己還不習慣。

這回祥叔帶來的禮物是低腰緊身三角褲，在那個BVD盛行的年代，這種內褲對男人來說是太過暴露了，不過酒酣耳熱之際，倒是有人從尷尬裡生出了玩性，約定賭輸的人除了籌碼，還要加碼換上內褲給所有人看，隔不久，輸家贏家換了一輪，一屋子的人如今身上都只剩下紅的、紫的、橘的、黃的、綠的，甚至還有黑色薄紗的低腰緊身三角褲，而那件薄紗材質的就穿在雄父身上。

「欸，你家那個雞巴雄剛好來，反正還有一件，不然給他穿穿看嘛。」祥哥吐了一口菸，將菸頭換了個角度，從袋子裡拿出一件，眼看就要遞給雄哥。

「雄仔，你回去，這裡沒你的事。」雄父不要雄哥留下來干擾自己逍遙的時間。

雄哥才轉身要走，「欸，雞巴雄，這你們教練欸，你看背影是認不出來喔？也沒打招呼。」

「教……教練好！」雄哥才跟組長打招呼，腦中便浮現那天在訓導處，組長拿毛巾擦自己跨下露出紅色內褲的春光，然而組長今天穿的不是紅色內褲，而是白色薄紗的緊身低腰三角褲。

「嗯，回去休息吧。」組長站起身拿了打火機點了根菸，雄哥看見組長黝黑勻稱的黑色腹肌，和那一大撮茂密、外露於內褲之外的陰毛，張牙舞爪，如同連成一線那精神矍鑠的陽具一般懾人

2019年8月9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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