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7日星期二

去死吧师兄(足球队长前传) 1/3

1、复生
苍南国近来一片愁云惨淡,尤其是跟京城靠得近的几个郡县,无论男女老少人人披麻戴孝,家家户户用竹竿挑起一面白幡。这是缅怀死者的意思。而人们缅怀的这位死者姓丁名子阳,乃是苍南国的开国大将军,对于开国不久的苍南国来说,绝对是脊梁般的人物,在百姓心里的地位仅次于开国皇帝杨战。
传说丁子阳与杨战同门学艺,是杨战的小师弟。前朝末代皇帝昏庸无能,重用奸佞小人,终致民不聊生战乱四起。杨战父母为贪官所害,在绵州揭竿起义,丁子阳闻讯从万里外的天元山赶来辅佐,自起兵之日便不离左右,几生几死,终换来苍南国大好江山。可说杨战脚下的疆域领土,有一半是这位师弟拼死换来的。6 m( z! Q  X$ j, i& u) _2 \
开国后杨战封丁子阳为‘战王’,封号用了自己的名讳,可说恩宠无尽。且杨战非但未将丁子阳手中的兵权夺回,反而提封他为镇国大元帅,令统领三军,操持防务。更夸张的是丁子阳手握兵权,仍旧毫不避忌的定居京都,甚至不时出入宫禁与杨战下棋比武。
几位御史多次上书提醒杨战,称丁子阳权倾朝野,又手握重兵,若想谋反可说轻而易举。杨战笑而不语,后来听得烦了,便在早朝时将再次提到此事的奏折掷在金銮殿上,冷笑道:“这天下是子阳陪我打下来的,他若想要,我拱手相送便是。”
自此无人再敢妄议战王谋反之事。4 U0 r7 K/ B4 o3 o/ r+ _) z3 @; t. e" f
偏生丁子阳看起来又是个优哉游哉的性子,平素除了在家练武,最多便是在戏园子看戏,或到弄玉馆、闻香阁之类的窑子勾栏找相好的欢好,活脱脱是个纨绔王爷,很难想象他征战时冲锋陷阵、运筹帷幄的英武形象。很多人说他有心避嫌,意在告诉天下人他是个贪图享乐之人,无问主帝位之意。
但无论如何,在百姓心里,丁子阳不单是陪着杨战南征北战的开国将军,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远的的不说,单单开国这几年,减税的奏折丁子阳便上了数十本,杨战对他的意见从无反对,条条采纳,百姓从中得到的好处说上一整天也说不完。
正因为如此,几日前战王暴毙的消息传开,百姓们才会如丧考妣,家家恸哭。
至于丁子阳的死因,传开的一共三个。
第一个来自于朝廷讣告,说是战时丁子阳为救杨战,在绵州郡一役中受过重伤,现在旧伤复发,呕血而死。
第二个来自坊间,说是丁子阳并未真死,只是不愿再做王爷,借死遁外出逍遥去了。. j! j5 W1 I0 l  T3 E
第三个说得最是夸张,但大多是私下谈,不敢宣之于外。大意是说杨战明里跟丁子阳称兄道弟,甚至愿将天下拱手相让,但实际上早有阴谋,封元帅,赐兵权,都是在麻痹丁子阳,一旦时机到来便下了杀手。! l8 R# L" y) L7 M-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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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猜测终究只是猜测,慢慢的便沉了下去。
转眼过了三年。& l3 U1 @' J5 q: V1 a1 S
这日是苍南国祭天的日子,新入宫的锦妃不知宫中禁忌,又受人蒙蔽,戴了绵州出产的金丝翠玉珠花。杨战见后龙颜大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斥一番,将其逐出祭祀大殿。锦妃委委屈屈的回到自己的明玉宫。也是凑巧,新来的杂役小松子不慎打碎了琉璃盏,锦妃正有气没处发,上来便是一脚踹在小松子的裤裆处。
苍南国民风淳朴,男女并不设防,宫中并无太监一说,服侍妃嫔的男子均未净身。是以锦妃这一脚正踹在小松子的卵蛋上,小松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禁受得住,一下子翻倒在地痛得哆嗦不止。2 Q0 X1 D1 ^7 t" J$ T
锦妃乃是当今宰相的独女,自幼娇生宠溺,跋扈惯了,满肚子气好不容易找到个发泄处,自然不肯轻易作罢,又命几名强悍的仆妇将小松子拖到后院,用荆杖往死里打。她亲自坐在一旁,吃着小点看戏,待得小松子皮开肉绽,在惨叫声中没了声息,锦妃才心满意足的一笑,怨气稍平,回寝宫休息去了。
其时天色已晚,几名仆妇瞧着彪悍,终究有些害怕,不敢当夜便收拾尸体,各自匆匆回屋,要等天亮再来。
正值腊月,夜里寒风凛冽,到得下半夜更是冻气袭人。小松子皮开肉绽的尸体仿似破烂般扔在院中,鲜血沿着白石地板的缝隙流了满地,腥气随着夜风阵阵散开。
丑时刚过,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白须白眉,是个道士,顾盼间有几分仙风道骨。另一个是一身劲装的年轻人,看起来十分虚幻,忽明忽灭不像真正存在。但即便如此,还是掩不住他英伟轩昂的身姿,单单只是在原地一站,便似龙盘虎踞,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逼人的气势。生得更是剑眉斜飞挺鼻俊目,极尽阳刚之美。- H5 D; @+ w4 O0 B
那道士指着小松子的尸体,低声道:“阳儿,这人的命格与你再合适不过,你转生报仇的希望,全落在这具躯体上。为师替你算了,他前世欠你天大的恩情,现下命数已尽,躯体借你,算是报了恩还了债。”. [8 W5 f, m$ N: U- H1 x1 `' P) |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多谢师尊准我借尸还魂。”2 I2 N1 V* G' ^, [" A' U
道士瞧着年轻人的眉眼,良久应道:“你死得不明不白,为师也替你惋惜,愿你借着这具肉身查明真相,了却恩怨。”

年轻人双膝跪地,朝道士叩了几个响头,随即行到小松子的尸体边上,头对头脚对脚的躺下。道士伸手一指,口发呵斥之声。年轻人于是毫无阻滞的与小松子融合在一起,完成了所谓的借尸还魂。1 g7 t5 r# q! b8 m3 i# B1 f
小松子眉清目秀,略带几分稚气,经年轻人的魂魄这一入体,眉眼明明没有变化,看起来却不知俊朗了多少,最重要的是身子也诡异的健壮了几分,说不上魁梧,却有着阳刚强硬的气息,举手投足仿佛俯视天下的君王。
道士静静站在一旁,直到年轻人完全占据小松子的尸体才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年轻人的眉心,传了几分自己的功力过去,道:“三年前你身死魂飞,为师一直没问缘由,眼下想来你仍是不肯说的,但无论如何,为师有句话须得说明白。”% v& w& \# \9 q( ]" F! }& D
年轻人没有睁眼,仍旧保持着小松子死时的姿势,似乎在消化道士传来的内力。9 q1 }: l( E& v" R( {/ b
但道士清楚他已经猜到自己想说什么,在刻意回避。于是道士摇摇头,道:“你武艺上得了为师真传,旁的机关术数、奇门遁甲也登堂入室,人又伶俐通透智计百出,只要不是为师出手,当今之世,无论明里暗里绝没人能取你性命。你不肯告诉为师你是怎么死的,是怕……是怕说出来伤为师的心,是吗?”
年轻人仍旧不答,看起来像具尸体。  L. p6 l- X* m; m, |
道士说:“你不出声,便证明为师料想的没错。你们毕竟是师兄弟,为师要你务必答应,倘若当初杀你的真是战儿,请你看在青云山十数年岁月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2 B2 i& P  S5 V" L" j. B  K7 V
说到这儿,估摸着年轻人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到生前水准,缓缓收回手,也不管年轻人是否答应,身形一晃消失不见,竟不像是世间的轻功。
院里一片寂静,连虫鸣也没有半声。
良久,年轻人借着小松子的肉体睁开两眼,眼神清澈凌厉,像是望穿万物的明镜。他望着道士原本站立的位子,愣了一会,小声自言自语起来:“师尊,不是徒儿不肯说自己的死因,而是连我自己也没弄清楚杀我的是谁,枉我自以为武功盖世,真是可笑。”* X& C: b/ y) t* `( n3 ~+ l
说到这儿年轻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瞧不出缅怀,抑或痛恨,又道:“但我丁子阳恩怨分明,倘若查出杀我的真是师兄……”
想了想,便不再往下说,而是坐起来望着西面。要是没记错,当今皇帝居住的龙潜宫便在那个方向。( s, U, R2 o- K& Q  j
望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丁子阳撇起嘴角笑了笑,有点自嘲,最终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杨战,你的开国将军丁子阳回来了。”: b* {$ }8 F9 Z: `
丁子阳,回来了

2、顺妃( ~  T; ]0 y( r: ^" u
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丁子阳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小松子,一个明玉宫里原本已经死去的小杂役,足够人微言轻,足够不起眼,方便自己在这深宫重围里调查很多东西。但换个角度来说,杂役的能量实在太小,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足够强大,且值得信任的帮手。; g0 _) \! E" y" a1 L
几乎没有犹豫,丁子阳想到了顺妃。
准确来说顺妃跟丁子阳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好几次被丁子阳气得面红耳赤,只差没当场打起来。但顺妃的身份很特殊,她在入宫前已经是名震江湖的女侠,有着江湖儿女特有的爽气。也正因如此,当初才会跟丁子阳一个钉子一个眼,毫不在意他是皇帝眼里的红人,也不在意他是人人爱戴的开国将军。! b7 M2 s& M' b6 i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使得丁子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顺妃。
三年前丁子阳身亡的当天,顺妃曾让最倚重的丫头碧苑送了一个小布包到将军府,布包里只有一枚断开的簪子。两人素来不服彼此,时不时互相考较,丁子阳只当她又出了个古怪谜题,想着明日再来应对,便未理会,不料当晚自己便即身死。他死后被师尊以大法力留住魂魄,这三年早已回想清楚,顺妃送来的簪子乃是紫金玉制成,紫金玉原产绵州,自己祖籍也是绵州,顺妃送来断簪,分明是示警之意。
想着前事,丁子阳身形一纵,越过了明玉宫镶满琉璃翡翠的围墙。他前世武功冠绝天下,现在得师尊帮助恢复了内力,虽说招式还有生疏,但轻功已恢复了七八分,区区皇宫高墙如何阻拦得住。
当初苍南国初建,杨战弃而不用前朝皇宫,另行择址筑造,最初的图纸便是与丁子阳商议而来,是以宫内的明路暗道丁子阳尽都知晓,出了明玉宫,在一个小花园的假山后找到一条暗道,曲曲折折的到了顺妃居住的德闲宫。) e$ s0 u3 z8 A$ _) a
宫门自然是早已锁上了的,远处近处伏了好几拨暗卫,又有七八个小队在夜巡。丁子阳施展轻功一一避开,心想:“以守卫力度来看,顺妃仍旧很得宠。”穿过几条暗道,到了顺妃寝宫外,想了想,伸手便去敲门。. Z, Y2 N/ Z& I# P/ _: j; e
指节扣在紫檀木门上的声音很沉,在深夜的宫里显得尤为古怪。2 A. n+ i/ |' D
里面迅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跟着是丫头碧苑的声气:“什么人,还讲不讲点规矩,大半夜的……”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大半夜的,别说不会来人,真来人也得由外面的婆子传话,谁能直接来敲门?难道是皇上?不会,皇上要来的话,在宫门外便有人通传了。$ M- \2 r6 X" K* z8 S! p
短暂的沉寂后,顺妃淡淡的声气从更里边的地方响起:“开门吧,人都到门口了,你一个小丫头难道还拦得住,再说要是真有恶意也不会敲门了。”
丁子阳禁不住笑了笑,几年不见,这人还是这个性儿。
嘎吱一声,雕着有凤来仪花式的紫檀木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穿着淡黄色的衫子,一双眼睁得老大,显得既畏惧又好奇。这丫头正是碧苑,她借着月光瞧见丁子阳(其实是小松子的身体)一身小厮装扮,从头到脚满是血污,一呆之下,再顾不得平日学来的礼仪举止,张嘴便欲尖叫。
丁子阳明知她这一叫势必将外间的侍卫悉数引来,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只一步抢到了门内。忽然之间,原本躺在锦帐里的顺妃飘身而出,捂住了碧苑的嘴巴。寝宫极大,顺妃从最里面瞬间到了门口,身法算得一流。
丁子阳忍不住赞道:“好轻功。”
顺妃揽着碧苑轻飘飘的退了几步,顺口问道:“阁下是……”说到这里恰好对上了丁子阳的双眼,微微一怔,像是看见了两个黑漆漆的深潭,里面有细碎的星光,有睿智,有谜团,唯一没有的是情绪。
心里一惊,顺妃下意识想到了杨战,三年前丁子阳离奇丧生,杨皇帝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三天没出来,第四天顺妃硬闯进去,原以为杨战盛怒之下会把自己怎么样,没想到杨战穿着宽松的龙袍趴在床前的玉案上,只是抬头很安静的望着顺妃,当时他的眼睛跟面前这人一模一样,像干涸的井,像……死人。
很快收敛好情绪,顺妃冷声道:“阁下夜闯皇宫,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丁子阳不回话,忽然飞身到窗前的小桌前,再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枚紫金玉打成的坠子。顺妃何等眼光,瞧出他使的身法似曾相识,不禁现出疑惑之色。0 `6 g# O- G' Y. f
丁子阳道:“顺妃娘娘,还记得绵州的飞天岩吗?”说着两指用力,紫金玉坠子应声断成两截。
顺妃脸上的疑惑眨眼间便化作了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恐惧。她很清楚丁子阳身死当天自己送去的紫金玉簪子,也记得前朝还未亡国的时候,自己初次遇上丁子阳跟杨战,正是在绵州城外的飞天岩。那时皇帝还不是皇帝,将军也不是将军,顺妃在烂漫的春光里撞上了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然而丁子阳没想到的是,顺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缓步走到丁子阳面前,细细打量了几眼,最终目光停在他鹰隼般的眼睛上,玩味的笑起来:“真是你。样子变了,但眼睛还跟以前一样惹人厌。”4 U% \4 D! T% [9 i
丁子阳前世看起来很好相处,跟谁都嘻嘻哈哈像个好好先生,但双眼不会骗人,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那个征战沙场的开国将军该有的锋芒,玩味而镇定,睿智而沧桑。发现这点的人不多,一个是杨战,一个是顺妃。杨战不会取笑自己的师弟,顺妃则相反,动不动便拿这个说事。' G/ N% H; |) R  Q" {
时过境迁,重生后再次听到顺妃提起自己藏不住的眼神,丁子阳有点恍惚,忍不住笑了:“样子变了,是更英武了,还是丑了。”
顺妃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真好……”顺妃红了眼圈,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丁子阳愣了愣,他很清楚顺妃是个极好强的人,寻常绝不会在人前掉泪,上辈子丁子阳只见她哭过两次,而且还都是因为杨战。这时见顺妃为自己喜极而泣,心里感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顺妃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我不知道。直到现在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以你的武功才智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那日你身亡的消息传来,我碍于宫里的规矩没能第一时间赶去,挨到深夜总算找到机会到战王府查探,还跟一个黑衣人动了手。我发现你尸体所在的房间完好无损,没有打斗的痕迹。回来后找你师兄谈了,你师兄……那几日他谁也不见,成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后来仵作说你是自杀,你师兄总算来找我,说他不相信你是自杀。”
丁子阳静静听着,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直到顺妃说完才笑着瞟了瞟手里断开的紫金玉坠子。; P# I* U! u  H- M0 T0 [6 ^' R
顺妃立马会意,脸色一沉:“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有问题你便问,一双眼瞟来瞟去做什么。你现在是怀疑我说谎唬你是不是,哼,我的确让碧苑送了紫金玉簪子到战王府,但不代表提前得到了讯息。碧苑,你来说,那簪子到底怎么回事?”7 G3 h# ^0 K: N0 Q( z3 a% S
碧苑听着两人的言语,已明白眼前这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竟是三年前身亡的开国将军丁子阳,不禁又惊又怕,睁圆眼睛不住在他脸上打量。
待得顺妃发问,碧苑才回过神来,想了想,答道:“是皇后,那簪子是皇后托我家娘娘送到战王府的。”
丁子阳锋利的眉毛扬了扬,看起来有点吃惊。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当年的事有皇后的影子,但每次都会下意识的转开念头,毕竟苍南国的皇后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亲堂姐,丁飞飞。( W' n+ a. f% s* a
稳住情绪,丁子阳盯着顺妃的眼睛,问:“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姐姐。”5 T% e% Y) S8 z0 ]. g  ~
“问?”顺妃苦笑着叹了口气,用很缓慢的声音回答,“你还没下葬,皇后娘娘便薨逝了。”
丁子阳没说话,显得格外平静,一动不动的瞧着顺妃好看的眼睛。但要是最熟悉他的人(比如杨战)在这儿,定能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捏得发白。他一直是这样,遇上越难堪的状况越能保持镇定,要不然也没本事问鼎天下替杨战打出这一片锦绣江山。
“你不要多想,皇后娘娘是自杀的。”顺妃跟丁子阳相识很早,所以清楚他跟丁飞飞的感情。! c5 ~8 h# W6 {' ?
但丁子阳仿佛没有听见,愣了愣,说:“我同你说说我是怎么死的。那日收到你,不,应该是收到姐姐托你送来的紫金玉簪子,我没有理会,只道是你又给我出了什么题目。晚膳后皇上命赵御使来传我入宫,那几日我因为一些琐事不想与皇上见面,便推说自己病了。皇上的脾性你我最清楚不过,我料到赵御使回去一传话,他必定私下出宫来寻我,便想着溜出京城,在外面玩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s/ M+ B1 A$ X8 m1 X7 c
顺妃道:“也只你敢如此了,换个人早叫他杀了。”说着觉得不对,忙抿了嘴,斜眼打量丁子阳的神色。
丁子阳只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料赵御使刚出门,皇上便到了战王府,想来早便跟在后头,一旦我托病不去便来与我算账。但顺妃你应该清楚,皇上说是师兄,武艺却同我在伯仲之间,我俩在院子里拆了十几招,他没能把我擒下,索性耍了无赖,卖个破绽故意挨了我一掌,靠着墙不肯起来。往常我定会给他台阶下,但那几日我同他闹得……闹得极不愉快,着实不愿多与他纠缠……”
顺妃嘴唇微动,想问两人到底因什么而闹,最终没有开口。& h  v5 s$ D  v
丁子阳往下说道:“而且我出手不重,清楚皇上并未受伤,是以没有多加理会,自行回房收拾包裹准备连夜出城。便在我收拾妥当之时,鼻中忽然闻到一股花香,或许也不是什么花香,有些淡,像是蜂蜜里调了清水。跟着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了。我师门传下的内功百毒不侵,但当下的情状分明是中了极为猛烈之毒,容不得多想,耳里已听见背后来了人,这人气息轻到极致,脚步更是为不可闻,武功显已登峰造极。我两眼漆黑,不敢跟他硬拼,顺手便想拨开墙边的机关,不料拨是拨开了,里面射出的飞刀却不是朝着别人,而是朝我自己胸口飞来。仵作说我是自杀,那也没错,我确是死在自己设置的机关之下。”7 F- V6 D+ x1 a# S2 @9 Q, L; O6 f
顺妃和碧苑听得面面相觑。
良久,顺妃问道:“你说你中了毒,两眼瞧不见?”) V( Y. _3 U2 g
丁子阳道:“恩,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我师门的内功另辟蹊径,单单筑基便须吞服天山雪莲以及十几种剧毒之物,修炼起来更是痛苦万分,但一旦大成,却是百毒不侵。即便在师门之中,也只寥寥数人晓得破解之法,外人万万破解不得。”4 p3 p+ n6 i& G. }* r* j
顺妃道:“这便怪了,仵作可没说你中了毒,也没说你眼睛瞎……”说着忽然明白了丁子阳的意思,惊道,“你……你这是在怀疑皇上?”
丁子阳冷笑:“我怀疑我认识的每个人。除了你。”
顺妃道:“不,你不能怀疑他,绝不是他。”2 D% A. m4 N$ T5 O; Y3 B: ~
丁子阳道:“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也不会放掉任何一人。现在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顺妃深吸一口气,忍住情绪:“你讲便是,跟我你不是从来不客气吗。”8 ]8 U: S5 _6 Y1 @+ O
丁子阳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给我一个可以方便进宫出宫的身份。最好还能时不时见皇上几面。”5 P0 U. `; s; g( P
顺妃想也没想便应下了:“这好办,宫里有个职务叫鹊桥使,专门替妃嫔们外出购置精致新奇的小玩意儿,偶尔妃子们想要将这些玩意儿送给皇上,以表思念之意,也是由鹊桥使代为完成。”
丁子阳道:“妙极。以前宫里可没有这个差事。我若来当你的鹊桥使,那你现在用的怎生处置。”
顺妃冷笑一声:“我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即便真要买什么,这皇宫还拦得住我不成,又需要什么鹊桥使了。至于送东西,你师兄这几年喜怒无常,我可不想触霉头。”$ b& K: q. O# ?
丁子阳听闻杨战喜怒无常,心里微微一动。
顺妃忽然收敛笑意,正正经经敛衽下拜,正色道:“我现在不是什么顺妃,只以赵月云的身份向你恳求,无论如何,请务必信任杨战。”赵月云便是顺妃的俗名。
丁子阳不置可否的错开半步,不受这一礼,嘴里问道:“你说我身死当日,你到战王府探查之时与一个黑衣人动了手,他武功如何,可瞧得出源自何门何派?”, a; ^0 h. Y5 T1 ?; @1 s4 O, L- [
顺妃摇头道:“瞧不出来。那人武功同我差不多,使一条齐眉棍,招式刁钻古怪,不像我苍南国的路子。我仓促间未带兵器,吃了点小亏,说也奇怪,他明明占了上风,见我退避,竟二话不说掉头走了。”, J7 g" I2 Y' |! g7 _
丁子阳似是想起什么,两眼一亮,忽然扬起脸来。! {/ n" A/ Q; G9 D
顺妃喜道:“你想到是谁了?”
丁子阳摇了摇头,笑答:“我可不是神仙。我只是忽然想到,我一身血污,正好借你的地儿洗个澡,顺便换身干净衣服,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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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荒淫
丁子阳洗漱完已是寅时,他换了碧苑拿来的新衣,仍旧作小厮打扮,但血污洗净,衬得眉目越发清俊轩昂,尤其两眼深邃,偏又锋芒内敛,半点瞧不出是当年那个纵横沙场,视前朝名将为无物的绝世奇才。: r7 c0 ]& H/ c( @4 X# m
顺妃一夜未眠,见他洗浴回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丁子阳道:“今日十五,正是祭祀的日子,我俗事缠身去不了皇陵,便到凤仪宫祭奠皇后。”
顺妃想了想,道:“那也是应该的。你师兄并未再立新后,凤仪宫闲置多年,只有几个小丫头在照管。你能趁夜来我的德闲宫,自然也去得凤仪宫。”想了想,又问:“你武功跟以前比起来如何?”
丁子阳道:“功力已复,招式还生疏得很,但数月间必能复原。”# B. F: @3 }: h! q3 @/ l) C+ S
顺妃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极为重大的事,良久点了点头,道:“你且去吧,天亮我便让人将你的名牌令符制好,往后你便是我的鹊桥使,可随意出入宫禁。”2 j8 L; l$ g5 L5 p  o1 q
丁子阳点头谢过,行到门前,忽又回头瞧了顺妃一眼,道:“听闻你在城外鸣金山上为建了一座将军祠,当真多谢你了。”说着不待顺妃反应,回头便将门扇掩了过去。- G0 J9 [$ l; O6 G: y0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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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闲宫距凤仪宫甚远,但丁子阳轻功恢复了七八分,又熟悉宫里秘道,不多久便到了后门外。凤仪宫自丁飞飞逝后便无正主,但日日有人打扫,仍旧端庄华丽美轮美奂。丁子阳细细瞧了门侧的青松几眼,想起此松乃是自己从南疆带回,皇后十分喜欢,硬从将军府讨了去,树犹在,人已逝,徒增悲凉。
丁子阳脚下轻点,施展轻身功夫越过墙头,自西面月牙门到了里间,径直往丁飞飞生前的起居处行去。他与帝后的关系非比寻常,生前常在凤仪宫出入,熟门熟路,不须外人指点。
一路到了最里面的雅舍,丁子阳想了想,正要往里走,忽然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来人行得极快,全无隐藏行迹的心思,偏又步履轻快,显然是个练家子。丁子阳心知这人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寻思:“皇宫里何时有了这等高手。”不容细想,见丁飞飞身前居住的雅舍未曾关门,忙闪身进去,四下一望,隐在了床边的屏风之后。
丁子阳刚一躲好,舍门便即从外推开,一个身子颀长的锦袍青年紧跟着行了进来。丁子阳将眼睛凑在屏风缝隙处,黑暗中首先见到来人穿了件金丝滚边的黑色锦袍,胸襟处绣了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领口敞开大半,露出半边古铜色的胸膛。他怀里抱了一个女子,到得床边急急将女子扔在锦被上,又往自己胸口一扯,脱掉外袍。
丁子阳一动不动,早已看清来人的样貌,只觉百感交集,险些没能稳住情绪。来人二十五六年纪,许是常年习武之故,露出来的上半身十分精壮,但又不显得魁梧,肌肉形状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瘦,圆润饱满充满了爆炸力。面貌看起来很桀骜,剑眉比丁子阳还浓上几分,鼻梁直挺,眼里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只因带了几分情欲,更是英俊得叫人不敢直视。
这人正是苍南国的皇帝,丁子阳的师兄,杨战。8 ]9 o  R4 ^- P' j# N
杨战没留意到屏风后有人,顺手将脱下的龙袍扔在屏风上,又三两下褪了裤子,俯身捧住床上女子的后脑勺,将她精致的脸面按到自己胯下。他两腿粗长,腿毛极少,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很光滑,往床边一站,便像是两条精钢锻造的柱子。两腿间的鸡巴尚未勃起,但已有五寸来长,龟头尤为硕大,几乎与鸽子蛋无异。
那女子一身丫头装扮,早已喜不自胜,捧起杨战的鸡巴便往嘴里塞,吃得急了,又因杨战的鸡巴实在太大,牙齿不慎刮到了龟头。杨战嘴里轻吁了一声,伸手在女子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道:“吐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说不出是怜惜还是生气,略带沙哑,很有男性魅力。: j+ z: Q' b5 X) K! R# K/ |& \
女子不敢违逆,匆忙将刚吞下半个的龟头吐了出来,仔细捧在手里,哀声道:“陛下息怒,翡儿知错了。”说着伸出舌头,在马眼周围舔了起来。& V. A  \5 U4 v+ H' g
丁子阳躲避之处刚好能看见两人的交合处,早便觉得女子十分面熟,闻言登时想了起来,心里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姊姊生前最倚重的丫头。还真是皇家无禁忌,姊姊死不过数年,师兄便要把她的丫头也吃干抹净。”# C; ^; u) E6 v5 S6 @
听得杨战说道:“我生什么气了,你初经人事,上面的嘴不利索,便用下面的嘴来服侍好了。”说完也不问翡儿意下如何,弯腰握住她两只纤细的脚踝,将她两腿往外分开。翡儿穿的是长裙,里面没着亵裤,这时候顺势躺在床上,两腿间的隐秘便暴露在外。她毕竟是个处子,多少还有几分羞涩,伸手欲来遮掩,说道:“别,别瞧着人家那里。”
杨战伸手拦住,另一只手拨开翡儿两腿间的毛发,手指在阴户上抚弄了几下,扬眉笑道:“不让瞧,我便摸摸看。”翡儿从没被男子摸过自己的私处,何况眼前还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俊朗皇帝,登时感觉阴户像是烧了起来,浑身发颤,不自禁的泛出了淫水。
杨战假意诧异,问道:“这便出水了,你倒说说看,你夜里自渎,是不是便幻想着被朕肏。”翡儿不敢撒谎,用手挡住脸面,应道:“是。”
杨战又问:“那你想象里,朕是如何肏弄你的?”他说着往早已勃起的鸡巴上吐了口口水,扶正抵在翡儿的阴户上,故意用龟头在阴蒂上摩擦。
翡儿连他手指都招架不住,哪里受得了这样一根滚烫坚硬的鸡巴,只感觉两腿间酥麻难当,像是要化掉了,怯声道:“我想着陛下用龙根……肏……肏奴婢的小穴,把奴婢肏得淫水飞溅,两腿站也站不稳。”* ]0 o9 V- L. d( J4 R. O( U! y
杨战道:“那便满足你了。”说着坚挺结实的屁股往前挺了挺,就着自己的口水与翡儿的淫水,轻易将半个龟头塞到了阴道里。
翡儿毕竟是个雏儿,吃痛尖叫起来:“痛,陛下缓一缓,缓一缓。”她痛得慌了,顾不得杨战乃是九五之尊,便欲起身阻止他进入。& T8 ]- ?" ?$ I% `  T, @
杨战俯下身去,精壮的身子压在翡儿纤细的胸脯上,腰腹用力一挺,巨蟒般的阳具立马势如破竹,捅破了翡儿的处子之身,狠狠撞在花心深处。" d0 ^: t# i0 T
“缓什么?”杨战冷笑,表情看起来仍旧很英俊,但透着股说不出的戾气,“你敢勾引朕,便该有吞得下这条龙根的本事。”; R8 n5 S8 y" d0 A* `- O7 e7 J2 J4 E
翡儿怕他着恼,强忍着没有尖叫,只觉身子像要裂开一般,痛得泪水滚滚而落。杨战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瞧着她的神情,身子仍旧死死将她压在床上,笑道:“你且忍耐个片刻,之后便是极乐,那时怕是朕想把鸡巴拔出,你还舍不得。”说着抬起自己紧实的屁股,开始缓慢而有力的起伏,操纵阳具在翡儿身子里深深浅浅的探索。
翡儿起初痛得不住哆嗦,待得给杨战强行插了数十下,阴道渐渐适应了巨蟒的尺寸和滚烫,初痛一去,快感便慢慢升了起来。她目光迷离,情不自禁搂住杨战宽厚的身子,嘴里随着杨战进出的节奏发出喃喃呓语。仿佛体内不再是硕大坚硬的肉棒,而是柔软的云朵,是天外的仙药,粗暴而温柔的刺激着阴道里的每个敏感点,每次进出都像是要把翡儿肏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一般。3 t: ~- [+ n6 c; m5 ]5 M
杨战久经战场,瞧出火候够了,问道:“怎样,要是还痛,便歇了吧。”
翡儿正尝到甜头,只当他真要罢手,忙把双臂绕到后面揽住他的屁股,低声道:“不痛了,陛下,翡儿不痛了,觉得好舒服。”
杨战仍旧缓慢进出,笑问道:“怎生个舒服法?”3 U1 `$ G& j! j9 t0 S$ {& j
翡儿情欲正浓,再顾不得脸面,不歇气的说道:“翡儿也说不上来,反正便是舒服得紧,像是要化掉了。翡儿能感觉到陛下的龙根,陛下的肉贴着翡儿的肉,翡儿很高兴,恨不得陛下一直留在翡儿里面。”: ~1 Z' C; [1 k% ^8 c" k* t8 b
杨战满脸坏笑,显得既邪气又俊朗,问道:“当真?朕总是想不明白,这棒子又粗又硬,还烫手得很,一整根捅到身体里,不给痛死便谢天谢地了,又怎会舒服?你莫要撒谎来糊弄朕,欺君可是死罪。”一面说,一面抓住翡儿两腿往上一提,再次往外分了分,使得翡儿阴部更大程度暴露出来。随即杨战半跪到床上,斜着往下大起大落的肏了起来。
丁子阳躲在屏风后不敢动弹,他深知杨战的武功跟自己前生相差无几,自己现在功力未复,只须动弹一二,立时便会引起警觉。是以只能静静瞧着眼前的活春宫,但见杨战精壮的身子一起一伏,两腿间硕大的卵蛋不住拍打在翡儿的屁股上,偶尔还能瞧见湿漉漉的鸡巴从阴道里滑出,耳中除了两人调情的淫语,便是‘啪啪啪’的撞击声,以及‘噗哧噗哧’的抽插声。* N* S, Q& ~' M6 }
丁子阳前生阅女无数,现在这具身子却还是个雏儿,越瞧越觉欲火焚身,胯下的玉柱早已坚挺如铁,恨不得立马得到释放。好在他师出名门,练的是至阳至刚的内力,连忙收敛心思,将内息运转起来,勉强压下了心猿意马。7 K& p1 c) X1 z% L
匆匆过了大半个时辰,床上的激战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准确来说是咱们的年轻皇帝杨战不想停止。他登基前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江湖上有句俚语,叫做‘武林三绝,二在朝堂一在野’,说的是当今天下三大高手,有两个在官府之中,正是指杨战与丁子阳。杨战武功高绝,肏人的功夫自也远非寻常男子可比,精力旺盛还在其次,最主要是经验丰富,一会儿温柔得像情郎,一会粗暴好似猛兽,每次变换姿势还会压低声音细细讲解:“这是‘老汉推车’,朕瞧得见你我交合之处,你这小穴当真古怪,看起来极小,竟能吞下我偌大一条棍子。”诸如此类,配合他阳刚沙哑的嗓音,极尽撩拨。
翡儿一开苞便碰上这么个行家,也不知幸还是不幸。起初哼哼唧唧,爽得不行,不多久便脸面抽搐,阴道里淫水狂涌,泄了一次。不料杨战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旧挺着硕大的阴茎狂轰乱炸,次次直达花心,硬是将阴道里的淫水肏得往外飞溅,不单浸湿了两人交合处的阴毛,还沿着大腿流到了床单上。% h+ {1 [9 h' E, F2 Z) g
足足肏了一个时辰,杨战金枪不倒,越战越勇。翡儿泄了七八回,淫水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到得后来几乎已经失神,只顾喃喃呓语,一会要杨战再大力一点,一会又哭着求他停下,但只要不是‘狗趴’等够不着的体位,翡儿始终下意识将两腿盘在杨战腰上,似乎唯恐他会拔出鸡巴不再肏弄自己。
肏到最后,杨战没有射精,只是将鸡巴从翡儿红肿的阴户里拔了出来,顺手捡起翡儿的裙子擦掉茎身上的淫液,随即脸色一冷,说道:“朕乏了,你且去罢。”% }( b/ b2 [- ^  ^. v( t
翡儿胸膛起伏,正感觉下身没来由的空虚,哼哼了几下,问道:“陛下这是?”( v/ r' {  b: W. C& S! r
杨战不用正眼瞧她,侧身将裙子掷在她脸上,冷声道:“出去。”
翡儿回过神来,猛的想到私下曾听许多妃子说过皇帝喜怒无常的性子,说是往往前一秒还温存万分,下一秒便降下雷霆之怒,曾经的贤妃便是挨肏后撒娇不肯离开,被杨战削了妃位打入冷宫。
想到此处,翡儿赶紧打消了‘再让陛下肏弄一回’的念头,顾不得下身疼痛,抓起衣裙便下了床。她给肏了足足一个时辰,下身早已肿胀出血,陡然下床,险些打了个趔趄,只得扶住床沿站了一会,才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门外的月光照射下来,隐约能见到她两股间水光盈盈,仍有残留的淫水在往下滴落。! M6 E3 W/ ^' E; u+ z
杨战不多理会,也不穿衣,赤条条的坐下床沿,似是想着很重要的事儿。丁子阳斜眼瞧去,见他腿间的巨物起初仍旧高高挺立,到得后来便慢慢软了下去。寝宫里寂寂无声,掉根针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杨战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g7 ]4 C. \7 F' s& _6 E$ m* `% K
丁子阳运转内功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声气导致杨战不往下说。# p7 Y+ \# {- W( N* o
杨战身处皇宫,万料不到侧旁伏了人,全没戒备之心,继续说道:“他们每一个都同你有几分相似,但终究不是你。你真是狠心,说走便走,你是什么身份,说的话竟然全不算数吗?你生我气,来打我骂我便是,我不治你的罪可好。”( e% j' s1 m1 k' N
他一面说,一面往后仰躺在床榻上,精壮的身子拉伸出很好看的线条。这张床是丁飞飞生前最喜欢的,便如凤仪宫宫门处的古松一般,器物仍在佳人已薨,不由得人不感概。% m- [' \+ S  r0 L* h
丁子阳深知杨战是个内敛沉默的性子,再深的爱恨也总埋在心头,不料在这个荒诞的夜里听到他缅怀皇后,句句发自肺腑,不禁代为伤感,心里想道:“姊姊啊姊姊,你终生没将杨师兄放在心上,总认为他及不上黄生万一。但他终归待你深情一片,至死不渝。也不知你们谁对谁错。”+ p& I5 p. l  C2 f$ i; F
想到杨战对丁飞飞如此情深,不禁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4、旧事; T' e( h" r+ v  {, X
杨战躺到黎明时分,担心龙潜宫的宫人早起寻不着自己,引起混乱,起身将黑色的锦面云纹裤子套在腿上,披了袍子,径直袒胸露乳的离开了凤仪宫。* c+ L$ k; j" H$ D- [$ \/ x
丁子阳见他颀长矫健的身子消失在门外,又再待了片刻,才从屏风后闪身出来,四下打量几眼,俯身往床下摸去。他夜探凤仪宫,一是祭奠亡姊,二是为了寻找生前存放在丁飞飞处的信物。他同丁飞飞自幼感情甚笃,担心丁飞飞耐不住后宫里的阴谋诡计,亲自在凤仪宫设计了不少机关,为策万全,连杨战也未告之。现下在床下掏弄了几下,不远处的墙壁立马分开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暗格。那格子甚大,装了不少玉器首饰,件件均是独具匠心价值骇人的上品。1 ]! g4 u7 T" ?" B* f3 S' @  n* t+ c
丁子阳于旁物半点也不多瞧,伸手在暗格左右角分别拍了几下, 这才伸手到格中拿了角落里的方形玉佩。仔细检阅一番,脸现喜色,心道:“果然还在。”见窗外天色渐明,料想清扫的杂役转眼便到,随手又在格子里取了几件小物事,转身往外飞奔。/ ~8 K+ v3 z$ ?' H. I4 c
皇宫里白日巡视较之夜里严密得多,丁子阳出门便远远瞧见好几拨侍卫,当下只得绕路到锦妃所在的明玉宫,再从暗道折回德闲宫。明玉宫正发觉小松子的尸身不翼而飞,上上下下疑神疑鬼,又不便往外伸张,谁也没空来搭理路过的丁子阳。
丁子阳从暗道到得德闲宫顺妃的住处外,不料门口除了婆子仆妇,另有两名金盔银甲的年轻汉子,瞧着装应是直属于皇帝的禁卫。丁子阳心念一动,径自迎了上去。左边的禁卫远远打了个手势,问道:“什么人,皇上在与顺妃相谈,闲杂人等莫要来叨扰。”
丁子阳心道:“姓杨的精神好得很呐,一夜不睡,现下又到德闲宫来做什么。”脸上露出微笑,应道:“我是顺妃的鹊桥使,奉命去取了娘娘心爱的物事,正要献给陛下。”那禁卫微微迟疑,当下进内禀报,不一会便即返回,身边紧跟着碧苑丫头。3 I" z! p  J% U! s) n
碧苑朝丁子阳眨了眨眼,佯怒道:“你这家伙什么都好,便是动作慢了点。娘娘早等得不耐烦了。东西拿到没,莫要让娘娘在陛下面前出丑。”
丁子阳怎能听不出她言语里的试探之意,忙点头道:“姊姊放心,小阳子办事向来是妥妥帖帖的。”说着咧嘴微笑,漆黑的眼睛在清晨的日光下一闪一闪,比书画里的将军天神还要俊上几分。
碧苑瞧得一呆,两颊更是红了个透,回头便领着丁子阳到了厅内。这时候厅上只有顺妃和杨战二人,旁的仆妇小厮一个也无。顺妃着了件紫色的衫子,头挽双髻,眉心处用朱砂点了颗美人痣,显得十分端庄娴雅。杨战极爱黑色,穿的仍是件黑色的锦袍,端坐在檀木椅上,左腿微微前伸,右腿架在自己的右脚背上,隔着黑色缎面裤子可以看出腿部肌肉十分流畅好看。3 \* d: u0 o  y8 K3 E
见碧苑领着丁子阳进门,两人一起回头瞧来。顺妃眼睛一亮,颇有几分担忧之色。杨战冷着脸,透着逼人的威势。丁子阳跪下行礼,说道:“小的见过陛下,见过顺妃娘娘。”顺妃朝杨战瞧了一眼,见他点头,便道:“你且起来候着。本宫与皇上还有话未说完。” 
丁子阳立马醒悟,心道:“顺妃这是有意让我听见的意思,否则便会说完了再宣我进来。”嘴里恭声谢恩,起身与碧苑退到了边上。- \# m* L" [# H% Y2 r8 m$ {
顺妃不再瞧他,回头直视杨战鹰隼般的眸子,不卑不亢的道:“陛下难得来我这德闲宫,竟又是为了旧事重提。恕臣妾无礼,此事咱们谈论了不下数十次,臣妾口才不足,辩你不过,但陛下想要将我说服,也是万万不能。”
杨战剑眉微蹙,冷冷道:“那你说来听听,当今谁又能真正杀得了他,即便偷袭之人不止一个,最不济退走便是,朕不信还有人留得住他。”- c- t7 n& Z% i
顺妃面色不改,应道:“留得住他的人有,杀的了他的人也有。”% S3 f  J1 k. [9 q
杨战一惊,随即冷笑一声:“绝不可能。你说出一个来给朕瞧瞧。”
顺妃道:“臣妾说了定要惹陛下不悦,还是罢了。”
杨战道:“你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还是‘飞燕女侠’不是?”+ D, j" s( O1 u& a
顺妃道:“陛下不用拿言语挤兑臣妾,陛下想听,臣妾冒死说了便是。”顿了顿,有意无意瞟了丁子阳一眼,答道,“丁将军的武艺确已登峰造极,但若真个打起来,能留住他甚而杀了他的人,臣妾面前便有一个。”* s+ N' a( }" q5 A& w( W$ x0 ^
杨战一愣,随即明白顺妃说的是自己,不禁勃然大怒,霍的站了起来,一掌将身边的檀木小几拍得粉碎,怒道:“你是说朕杀了子阳?”他生来便是睥睨张狂的性子,做了几年皇帝越发英武逼人。, ^- a8 x  B& `8 \* h6 v
碧苑吓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朝身边的丁子阳瞧去。丁子阳不动声色,心下早已明白二人正谈论自己身亡之事,似乎杨战不信自己真的死了,三年间与顺妃争论不下。他心里冷笑,静静听了下去。# P( E1 m" W. `" d: P( N
顺妃端坐椅上,全然不惧杨战的雷霆之怒,说道:“臣妾不敢。臣妾的意思是,陛下的武功不在丁将军之下,天下这般大,谁又确定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何况将军府的情况咱们都细细看过,丁将军摆明是遭人偷袭。他的尸骨莫非不是陛下亲自埋的?” 
杨战缓缓坐下,似是想到什么,脸色沉静甚至可以说是悲伤,良久说道:“那真是小阳的尸身吗。高矮胖瘦倒相差无几,但脸面叫人剜了个稀烂,谁认得出?”. L% B7 r. `0 l8 A$ O7 }
丁子阳初次听说自己死后还叫人弄烂了脸面,暗里寻思:“若师兄所说属实,杀我之人毁我面容究竟意在何为,总不会嫉妒我生得俊吧。”8 J; G* `- N0 ]% {6 F
想到此处,听得杨战又道:“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叫朕不得不怀疑。朕与小阳的师尊修为通玄,说是仙人也不为过,这几年朕回师门不下十次,欲求师尊告之小阳是生是死,若真死了,是死在了谁的手里。可至今朕也没见上师尊一面。若不是小阳还活着,叮嘱师尊不要告诉我真相,师尊素来疼我爱我,怎会避而不见?”
丁子阳听得一愣,倒是暗暗觉得好笑:“师尊忙着助我还阳,当真不在山上,哪里是有意不见你。何况师尊担心是你杀了我,他老人家自己都不敢推算,你问了也白问。”& C" E' |& K# c; d$ E
顺妃见杨战说的凄凉,心里怜爱,但又不能不辩,说道:“好,便当陛下猜准了,丁将军当真没死,而是借死遁离开,到外面过自在日子去了。那臣妾斗胆问一句,丁将军重情重义,战时不顾生死守在陛下身边,怎的到了坐享荣华的时分反而费尽心思死遁?是陛下开罪了丁将军吗?”+ F9 U" u: ~2 _! o
丁子阳闻言想到旧事,只觉腹内抽搐,胸口隐隐一痛,下意识抬起头来,斜眼瞧着杨战脸面。0 w6 U, g; S: @7 W% `
杨战剑眉扬起,显得下面的眸子更加深邃俊挺,沉默良久,说道:“你说得没错,是朕脑子糊涂开罪了他。”说着垂下眼皮,又黑又浓的睫毛微微发颤,很好的掩住了眼里最隐秘的情绪。) I0 `! O" |* Y) ^1 i; i/ w1 Y4 p
顺妃不忍再多说,有意岔开话题,笑道:“好了,咱们不尽说不开心的。昨儿个臣妾相中了一个鹊桥使,特意命他代臣妾给陛下挑个新鲜玩意儿,这小子瞧着机灵,不晓得挑东西的眼光如何。”
杨战与顺妃相识于微末,素来相互敬重,不忍拂她的意,装出有兴趣的样子,侧头瞧着边上的丁子阳,问道:“便是这个小厮?听顺妃这么一说,朕也好奇起来。”8 I0 l9 b. o7 {; c/ V; {+ @
丁子阳早已上前跪安,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做工精巧的金丝翠玉珠花。这珠花取自凤仪宫的暗格,是丁飞飞生前的爱物,翠玉温润鲜亮,金丝编制奇巧,即便在遍地珍玩的大内也不多见。* `5 {( I! `8 X- t
但奇怪的是顺妃与杨战只瞧了一眼,便即脸色大变。顺妃是惊惶,杨战是恼怒。丁子阳瞧在眼里,心道:“果然,师兄终究没忘得掉姊姊与黄生之间的情事。”
要知道杨战与丁子阳同门学艺,丁飞飞家住绵州,距二人师门不远,常来探望。丁飞飞貌若天仙,性子又温顺良善,杨战年少情深,久而久之一颗心便牢牢系在了她身上。不料造化弄人,丁飞飞早与同乡的书生黄轩定下终生,杨战一场相思终落了个杨郎有心、神女无梦的结果。后来丁子阳辅佐杨战逐鹿天下,黄轩也是随行的谋士,于云州一役陪同杨战外出探视,不幸遇伏身亡。杨战浴血苦战,好不容易带着黄轩的尸身杀出重围,不料丁飞飞惊闻噩耗,失神之下斥责杨战阴谋使诈,为自己而害死黄生,说得激愤,还摘下头上的金丝翠玉珠花扔到了云州外的怒江之中。那珠花乃是丁飞飞十五岁时,杨战背着师尊溜到绵州聘工匠打制的礼物。杨战本已受伤不轻,见状更气得鲜血狂喷,翻身倒地。丁子阳狠狠说了丁飞飞一通,丁飞飞回过神来,自知伤杨战甚深,羞愧之余便亲自照顾杨战养伤疗病。杨战身心俱伤,伤势日益加重,整日于昏昏沉沉间不住嘀咕:“我不是卑鄙小人,我不是。”最终还是丁子阳回山请来师尊,才将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他伤愈后绝口不提旧事,丁飞飞愈发羞愧,终在苍南建国后主动提亲做了开国皇后。
丁子阳生性多疑,重生后更是除了顺妃谁也不信,有意出示珠花,便是想瞧瞧自己这位师兄究竟是怎样一个反应,人在忽然发生的情况下往往做不得假,丁子阳细细瞧来,发觉杨战的确又惊又怒几欲杀人。2 B2 @; U" T1 K& A- k2 S
顺妃不但清楚丁飞飞怒毁珠花的事情,还清楚杨战在丁飞飞死后性子大变,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宫里自此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无论妃子丫头均不得佩戴绵州产的首饰,以免激起杨战的火气。昨儿个祭天,新来不久的锦妃受人撺掇戴了金丝翠玉珠花,便险些叫杨战杀了。2 F; V1 H+ X; t0 L4 c
想到此处,顺妃不由捏了把冷汗,正欲揽在自己身上帮丁子阳开解,杨战却已起身行到丁子阳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M4 r& Y! \; L' L6 i5 m/ E+ E
声音冰冷万分。

5、楼儿
丁子阳伏在地上,装出十分畏惧的样子抬头望着杨战,答道:“小的姓王,贱名上小下牛。”/ @  P, S5 V3 I! E1 G8 M2 ]% o% R
杨战居高临下发现他脸色恭敬,眼里却一片平静,没有卑微也没有侵略性,仿佛眼前的自己只是值不得注意的空气。杨战忍不住怒气更盛,冷声道:“你可知珠花乃是宫里的禁物,私自携带是要杀脑袋的。”# z- D5 ]3 ~: n" g
丁子阳睁大了眼睛,正色道:“陛下说错了。根据《苍南律》第二十一条,只有刀剑毒物、厌胜之术,这类足以危及到陛下和妃子安全的物件才能列为禁物。小小的珠花,杀人太钝,藏毒太小,又怎会是禁物。”
顺妃原本想要插话,见他侃侃而谈,这才想起这位开国将军除了武艺计谋之外,口才之佳在苍南国内外也是万里无一。当初杨战一介平民,何以召来千军万马?何以召来谋士武将无数?有七八分便是靠了丁子阳的铁舌诡辩。
杨战素来不擅言辞,偏又十分喜欢与丁子阳斗口,每每说不到两句便招架不住,展开拳脚同丁子阳争个高下,可惜丁子阳武功也不逊色,两兄弟十次有九次分不出胜负,往往累得站不起来,随即肩并肩躺在荒坡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T( G2 \' V$ c) v  p
自从做了皇帝,莫说跟拳来脚往,便是嘴上跟杨战过不去的人也少之又少。杨战见眼前的少年面色镇定,眼里更是波澜也没半分,下意识便想起丁子阳骄傲得意的模样,再一细瞧,见少年的面貌与丁子阳全然不同,不知怎的竟万分气恼起来,喝道:“朕说是禁物便是禁物,需要理由吗。朕现在便要杀你,也不需要理由。”
丁子阳跟他四目相对,毫不避让,说道:“陛下又说错话了,根据《苍南律》第三十二条,当年绵州民众勤王有功,但凡绵州人士,只要不犯‘十恶’便不得治罪,更不要说杀头了。”
杨战料不到自己疾言厉色,这小子竟还敢还口,不禁愣了。他生得剑眉星目又久居帝位,眉眼间尽是凌厉之气,只因这一愣,凭空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反而更加迷人。随即怒道:“你说你是绵州人便是?”
丁子阳道:“顺妃娘娘总不会信口胡说。娘娘,小的是不是绵州人士?”说着便朝顺妃瞧去。+ o. f" f7 t" S* b% Z( e; \
顺妃听得两兄弟斗口,而杨战犹自不知面前这人是丁子阳,正觉好笑,不料丁子阳冷不丁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不禁暗骂:“真真是本性难移,死也死一次了,还是喜欢拐着弯来逗我。”但心下毕竟欢喜,点头道:“不瞒陛下,此人确是绵州门楼县王家镇人士。”她说的正是丁子阳前世的祖籍,事后杨战即便得知王小牛是丁子阳,自己也算不得欺君。反而这一提到王家镇,更是告诉丁子阳小心点,再把火石往我这儿扔我立马拆穿你。! Y* o: S; X2 s3 }3 r. u# D& y
两人前生便常常各逞机谋,在杨战面前换着花样给对方使绊子,偏偏杨皇帝是个爽直人,一心只道二人明面说的什么便是什么,全想不到里面的弯弯拐拐。现下他不知丁子阳的身份,自然更不往深处想,当即回头望着丁子阳惊道:“你是王家镇的人?你与……”脸色忽明忽暗十分激动。
丁子阳早已接口道:“正是,小的同开国将军乃是同乡,儿时还一起放过牛呢。”
杨战不语,回头望向顺妃,眼里有问询之意。. F) p+ j9 Z# n, R9 B$ v
顺妃见他神色凄怆,顾不得再与丁子阳斗智,低声道:“这小子没有说谎,否则臣妾素来不要鹊桥使,怎的忽然心血来潮要了他呢?”
杨战点点头,竟起身出了厅门。2 u8 _3 s3 S$ o; `0 [
顺妃起身送到德闲宫外,回来见丁子阳早已起身,正坐在杨战先前坐的檀木椅上,以手托腮不知想着什么。
顺妃道:“好端端的,拿珠花出来招他做什么?”& l- U- H$ u8 P- K7 m
丁子阳不答,反而问道:“这人也当真无聊,一早来找你,便是为了同你争论我究竟死没死?”( ~7 z! i' n7 T. Q% e1 `# v8 n
顺妃在旁边的位子坐下,苦笑道:“其实除了争论,他今儿是特意来知会我一声,说是……说是要将城外的将军祠拆了。”
丁子阳奇道:“这便更无聊了。我死也死透了,好容易受点香火,他还来拆我的金身法相,皇帝实在没正事儿做吗?”
顺妃给他逗得直笑:“天下怕也只有你拿自己来调侃了。你莫要问我为什么,你自个儿也听见了,你师兄认为你没死,而是因为他开罪了你,你借死遁溜掉了,是以气你不够义气,气你弃他而去。”$ X9 P) b3 I: L8 c
丁子阳起身踱了几步,竟又岔开话题,问道:“连将军祠都准备拆了,我那战王府是不是早已化作瓦砾。”0 }" e0 r4 I4 M1 {' c
顺妃忙道:“这你便想错了,你的宝贝将军府完好无损,只有比以前更华贵的。只是……”想了想,索性便说了出来,“只是你身亡的当日,府里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口人,全遭了毒手。”
丁子阳再好的定力乍闻噩耗也不禁呆了呆,随即眯眼瞧着地面。顺妃知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面上或笑或嗔大多是用来骗人的,现在这般沉着脸不出声才是真正动了肝火,于是说道:“你且莫要着急,我们没找到楼儿的尸身,想来恰好躲过了一劫。”
楼儿名为丁玉楼,乃是丁子阳前生的亲生儿子。丁子阳闻言面色稍缓,应道:“楼儿自然躲过了一劫,那几日金姊姊和银姊姊领他回绵州去了,左金右银的名头可不是假的。我现在正要出宫去找楼儿。”
顺妃听过‘左金右银’的名头,知是丁子阳最得力的两名女将,来历极其神秘,连杨战也知之不详,且武艺绝高,合力之下甚至能与杨战一战。事发当日楼儿跟着这二人,想来的确无恙,但人海茫茫,这几年自己和杨战不住遣人探访也未能查到半点楼儿的踪迹,丁子阳孤身一人要寻到什么时候。于是问道:“现在便出宫去找?”2 P! ~( w8 ^) c2 W% g5 S
丁子阳扬了扬锋利的眉毛,答道:“正是。当爹的找儿子,连老天也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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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丁子阳已经晃到在将军府外。将军府果然还是老样子,连正门悬着的牌匾都没换,只是门扉紧闭空屋寂寂像座空洞的坟。0 D  j% D# k) o  a
当丁子阳第四次从府门外晃过的时候,值守侍卫终于忍无可忍的吆喝起来:“兀那小子,你道这儿是什么地儿,晃来晃去成什么话。”( K4 z* h( O- ?0 [& h# e& z7 ~
另一个侍卫道:“你若是想要凭吊神武将军,可到城外将军祠去。”
丁子阳心想:“将军祠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几圈晃下来,已把将军府周围的情状摸清楚,便不和侍卫多说,径直往将军府西面的东皇街行去。有道是大隐隐于市,金银二女的奸诈绝不逊于自己,既要想法查清楚自己身死之谜,又要掩盖楼儿的行踪,铁定会在将军府周围安家。而将军府周围这几年没什么变动,最热闹的仍旧是东皇街。
当然,丁子阳想得明白归明白,东皇街的屋舍毕竟多如牛毛,要如何找起仍旧是个问题。说来也巧,丁子阳信步到了东皇街上,正没主意,忽然听见前面不远的巷子里传来小孩争吵的声音。
一个女童的声气首先骂道:“你便是没娘,便是没爹,我爹说你是个野种。”又有好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起哄。9 F% p+ U! a0 ^; J
跟着便是一个小男孩的声气应道:“你不单长得丑,还什么也不懂。要是没爹,我从哪里来的?”
丁子阳便是被这句话给吸引住的,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一开口便讨论起这么深的生理问题。, D4 _  ]$ ~7 N/ A
起初说话的女童显然答不上来,便道:“我又没说你真的没爹没娘,我是说你没爹养没娘疼。”; k; R% }) d: ^+ l( a2 K
丁子阳心道:“这小女娃娃好毒的嘴。”想着便到了巷子口,往里一望,见尽头处站了七八个幼童,都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大多数分散站开,将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围在中间。女童个子稍高,穿着麻布衣衫,扎个冲天辫,脸上满是得色。另一个男童矮矮胖胖,脸蛋儿胖嘟嘟的,生得十分精致,让人恨不得捏上几下。, t5 o4 I. s$ `% D. K$ A  B
丁子阳一眼瞧出众孩儿围攻的正是这个小胖子,见他脸上并无畏惧生气的神色,很投自己的胃口,不禁生出几分喜爱之意。听他说道:“我没爹养?我爹是谁你知道吗,说出来怕吓死你。我爹便是大名鼎鼎的开国神武将军丁子阳。”3 H7 B( [' _! d8 {/ e
丁子阳一愣,下意识往周围扫了扫,想瞧出是不是自己不小心露了行踪,有人让这几个小孩来戏弄自己。回头忽然想到自己在外人眼里早已死了三年,现在是借尸还魂,面貌跟生前完全不同,有什么行踪可以泄露?
众孩童更是笑了出来。1 D7 O9 K6 ?3 c) c. l( s. j1 L
女童仰着身子几乎来了个铁板桥:“你怎么不说当今圣上是你爹?”
小胖子一双大眼睛眨巴个不停,很认真的问:“噫,你是如何得知的。我爹是圣上的师弟,圣上正是我义父。”% r1 j% c4 U1 |% U3 T/ F; D+ p( C
女童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愣了愣,见他脸色不像是在说笑,正拿不定注意该不该继续笑,忽然见巷子口行来一个面貌俊朗的少年人,伸手抓住了小胖子的后领。小胖子背对巷子口,惊觉身子被人拎了起来,当即吓得两脚乱踢嗷嗷叫唤。女童嘴巴恶毒,倒是个很重义气的人,立马道:“你是谁,你把丁小胖放下来!”/ I) _7 G5 A% R  ?
来人正是丁子阳。他听小胖子自称是自己的儿子,又说杨皇帝是他义父,忍不住便现身将他拎起,顺手扒掉裤子朝他屁股上瞧去。他是丁玉楼的生父,怎会不知儿子的胎记生在什么地方,这一低头,果然见小胖子右边屁股蛋上有个梅花状的红斑。饶是他胸间有指点天下的气概,一时也不禁呆住,犹自不肯相信,问道:“你金姑姑和银姑姑呢。”
小胖子双足悬空,正自乱打乱踢,闻言吃了一惊,回头问道:“你识得我姑姑?”
丁子阳细细打量他胖嘟嘟的脸蛋,只觉眉眼端正确有几分自己幼时的影子,答道:“我是你亲爹爹,怎会识不得你姑姑?”
小胖子又是一愣,随即很认真的瞧了丁子阳几眼:“你是我爹?怎么跟将军祠里的雕像一点也不像。”
众孩童听见丁子阳自称是小胖子的爹,想到先前自己说得过分,不知谁叫了一声,全都一溜烟的跑了。! {1 N5 \8 F( X% C  _7 a* q& k
丁子阳道:“那是石雕师傅的功夫不到家,雕得不像。但也不能怪他们,你爹爹我俊朗不凡,不是说雕便雕得出来的。”
小胖子听得云里雾里,又想了一会,道:“算你有道理好了,可是金姑姑和银姑姑说你死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0 y2 v. S9 y, N4 Y7 n" T0 E
丁子阳把他扛起来放在自己肩头,说道:“有道理便是有道理,什么叫算。你两个姑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所以以为我死了。你还没回答爹,你两个姑姑人呢,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野。带我找那两个婆娘去。”
丁玉楼坐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说不出的舒服,一面指路一面问:“什么是婆娘?”( D0 P4 m% \* [( t" ~- a5 c
“婆娘是美女的意思。”
“可是两个姑姑一点也不美啊,院里的其他姊姊才是美女,哦,不,是婆娘。”* p5 a$ y# x. _- w, Q9 \5 D8 Q
“院里?什么院子?”丁子阳想到金银二女的德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怡红院!爹爹你不会没听过吧?金姑姑见了你肯定要说你不是男人。”2 `! O9 u! u$ r/ x$ ]
丁子阳的脸黑得像块炭:“你是说怡红院是你两个姑姑开的?”9 [$ q. o4 q" G
丁玉楼得意洋洋:“是呀,我从小便住在里面,姑姑常说我们院的姑娘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又漂亮又有才情,功夫也很好。爹,听说功夫是用来打人的,你说院里的姊姊为什么要会功夫。”% D( p) r. s" M) u0 f8 Y' ~
丁子阳眉头抽搐了几下,索性不回答,照着丁玉楼指的方向往怡红院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金娟银柳,不生撕了你们老子就不姓丁!

6、义父: [, f8 Y; X$ k+ y7 w
怡红院的确是京城最好的妓院,两个老鸨都是风华绝代的肥婆,意思就是肥得显而易见,但仍旧风情万种,要是不肥的话肯定是妖娆绝代的美人。当然,这是外人的看法,真实情况丁子阳用屁股也能想明白,金娟和银柳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迹,用了自己传给她们的易容术。
一路打听了不少关于怡红院的讯息,一炷香时分后丁子阳扛着丁小胖出现在东皇街尽头的怡红院。
怡红院门前早已站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妇人,正是易容后的金娟和银柳。她俩怎么着也是丁子阳最得力的部下,肯定不会任由丁玉楼独自在外玩耍,向来在他周围布满了眼线。丁子阳初见丁小胖便察觉不远处隐了好几个高手,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拎着小胖过来,金银二人肯定早已得到了讯息。+ t4 n4 @4 x4 q/ P: `# o6 x
金娟易容的肥婆满脸横肉,看起来像个屠宰户,也不跟丁子阳说话,直接朝丁玉楼招招手:“楼儿,你又到什么地方野去了。”& q  ]5 P% P( B3 c1 _; F8 S
丁子阳很识趣的放了丁小胖下来。丁小胖头也不回,蹬蹬蹬的跑到金娟身边,搂着她的粗腿便开始哭:“姑姑,我差点回不来了,这个坏人说是我爹。我爹明明死了,他还说自己英伟不凡,真不要脸。”, q6 W8 [- B) r* `( g
丁子阳气得牙痒痒,早看出这小子是在跟自己虚以委蛇,没想到翻脸翻得比想象中还快。但好在他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只当自己儿子是在赞美自己。
银柳在丁小胖屁股上拍了两下,回头甩着脸上的横肉朝丁子阳笑:“这位兄弟,儿子可不是乱认的,瞧你身强力壮,相貌也不差,讨一房媳妇不是难事,再不济花点银子请咱们怡红院的姑娘帮你生一个,亲生的总比认来的好。”她易容的肥婆看起来比金娟和善,一张嘴却更厉害。
可惜丁子阳最不怕的就是厉害的人。这小子说起来是开国将军镇国元帅,武艺卓绝智计无双,其实私底下没脸没皮,杨战身为皇帝拿他都没办法,更不要说银柳了。人家说了一大堆,丁子阳只应了一句:“我就是他亲爹。”
金娟柳眉竖起忍住没有发作:“阁下要是想找乐子,怕是来错地儿了。这孩子的父亲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也不是谁也当得的。”2 T6 M# l  s' D) Z+ m7 D
丁子阳笑道:“绵州城外,青云山巅,得见子阳,无憾此生。”7 K& z. h9 e: B3 A' `. `) P4 ^& S9 d
银柳脾气火爆,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正准备出手把这浑小子打发了,乍闻丁子阳吟出这几句小词,背上发凉退了半步,猛的想到什么,叱道:“姓杨的派你来的?”. A% i; d; N, A& N1 m$ P3 J1 T" o
金娟不动声色,已把楼儿护在身后。( M9 n4 Q! p% |2 X- w
这四句小词乃是当年金银二姝初遇丁子阳时,银柳信口胡诌的,除他三人之外便只杨战听丁子阳提过,二姝认定丁子阳已死,自然猜想是杨战终于发现楼儿的行踪,遣来眼前这人与自己姊妹为难。
丁子阳念头一转,便猜到二姝的想法,一轩剑眉佯怒道:“将军惨死,姓杨的至今还没洗脱嫌疑,我又怎会是他遣来的。实话和你们说了,我是‘化天门’的外门弟子,丁将军的师弟。”说着掏出从凤仪宫取来的方形玉佩,在二姝面前晃了晃。
二姝识得玉佩是丁子阳最重要的信物之一,不禁面面相觑。丁子阳见二姝已然信了几分,又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怡红院想来有的是密室吧?”: N5 D2 i$ w, V; m, x; j! k8 A! _
二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金娟道:“玉佩是真的,人还得验验。”说着牵了丁小胖在前头引路,一行四人从正门进了怡红院,绕来绕去抵达后院。- F6 ^, ^% G1 H3 I( l6 y
银柳将院里的假山推动几下,底下显出一条暗道,拾阶而下,不久到得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
丁子阳打量几眼,便知密室位于江底。须知杨战爱水,在苍南国最长的怒江边上筑起现今的京都,东皇街位于江边,怡红院更是有半边筑在江畔危岩之上,密室建在江底再合适不过。
金娟回头将密室的门掩上。
丁子阳忽道:“你们怡红院生意真好。”他一路走来,见白日里便有不少男子来寻欢作乐,院里有不少烟视媚行的女子抚琴弹唱练习技艺。( @" w5 ~- {3 Z* }% Q, C5 ?* _
银柳道:“生意好不好跟你没关系,你且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丁子阳正色道:“我叫王小牛,是丁将军的师弟,有玉佩为证。我来别无他求,只为查出师兄真正的死因报仇雪恨。”
二姝见他说得郑重,眼里又精光灼灼,由不得人不信。
金娟问道:“便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小阳已死了三年,你怎么现下才来。”
丁子阳早已想好措辞:“下山须得师尊应允,他老人家几日前才回山,我又有什么法子。”( d0 ~4 p( q! k  Q# a% A3 q& L
银柳听到提到师门,便即问道:“说得倒是漂亮,倘若害死小阳的真是狗皇帝,他也是你师兄,你敢和他斗?”
丁子阳胡扯向来得心应手,道:“我是外门弟子,师尊只让我同丁师兄相认,我便只他一个师兄,旁人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倘若真是姓杨的害死了师兄,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讨回个公道。”他本是信口胡诌,说到后来真怕是杨战杀了自己,想到往日的情分,心下酸楚,越发说得煞有介事。0 m) a* y5 v  Q" j1 j" K, C$ Q( I2 O
金银二姝见到玉佩便已信了七八分,现下再无怀疑,一道行礼。金娟问道:“我们称你师兄小阳,你叫王小牛,便叫你小牛。不知你准备如何行事。”. S; I  D, Y8 u% U& O1 B3 e: l5 b
丁子阳伸手抓住正准备在旁边打盹的丁小胖,再次扛在肩头,笑了笑像个痞子,满满的奸诈:“别急着问我,倒是你们能不能解释下,丁将军就只这么一个孩子,你们从小让他呆在妓院里是怎么想的。”
银柳就这点好,做了亏心事从不心虚,义正言辞的答道:“能怎么想,自然是要他从小多见点女人,否则跟他那个不成器的爹一样,从小睁眼闭眼见到的都是姓杨的,压根儿没见过几个女人,饥渴那么久,长大了能不是色鬼吗。最后怎样?风流过头气得儿子的亲娘服毒自杀。”( P  D- j* N6 d1 o4 ~& Z
丁子阳浓得像乌鸦翅膀的眉毛一跳,有一瞬间甚至觉得银柳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暗里沉了口气,笑道:“两位姊姊多虑了,外面的女人瞧再多也没用,楼儿自幼跟着你们,单只这一点以后便甭想对女人感兴趣了。”2 X( `# m2 P+ Z' t% C* i
金娟银柳脸上的横肉气得发颤,正想还嘴,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王小牛说话的方式跟丁子阳有点相似。
……( T8 }  `) Q4 `; d) W+ ^# V# B
几分钟后丁子阳扛着丁小胖走在东皇街上,已经到了早市时分,街上各种商贩各种杂耍,热闹万分。丁小胖打心里觉得丁子阳给自己的感觉很亲切,加上金银二姝不反对,自然爹前爹后叫个没完。丁子阳心想你要早几年这么叫,不用师尊帮忙我也让你叫还魂了。
没走几步丁小胖吵着要吃糖葫芦,丁子阳仔细挑了串一看就很酸的,心想最好酸得这小子不能再嚷嚷。丁小胖接住糖葫芦,用另外一只手掀丁子阳的头发,丁子阳抬头问:“臭小子想吃板子是不是。”
丁小胖弯着腰把脸凑到帅爹面前,脸色极为神秘的说:“蠢爹,对面有个挺俊的汉子色迷迷的瞅着你。”丁子阳在心里把金银二姝问候了一遍,瞅瞅这孩子都在怡红院学了些什么遣词造句。随即顺着丁小胖肉乎乎的手指头望去不禁吃了一惊。
那个色迷迷瞧着自己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杨战。$ I' G; W+ z6 u& y
杨战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昨夜恍恍惚惚总是做梦,梦里见到刚进师门的丁子阳在自己面前跑,跑着跑着忽然哭了,胖乎乎的小脸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泪。后来实在睡不着,出门溜达到凤仪宫遇见翡儿,雄赳赳的肏了一个时辰,结果肏不出感觉硬是没射,反而想起许多不该想起的事。今日到顺妃那说起要拆将军祠,又让顺妃一通抢白,这也算了,顺妃毕竟是自己敬重的妃子,没想到后来还让一个小小的鹊桥使摆了一道。回到龙潜宫杨战总算回过味来,那小子样貌跟自己那位不要脸的师弟半点不像,但不知怎的瞧着他说话总觉得像是看见了丁子阳。越想越郁闷,索性独自一个到宫外透透气,不料刚到东皇街又见到这个该死的鹊桥使。老子还莫名的生着气,这人倒好,扛着个人模狗样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尼玛,还买糖葫芦吃!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找麻烦,丁小胖坐得高望得远,回头注意到了杨战刀子般的目光。( h$ b0 p" ?$ \1 o/ u
杨战也不遮掩,径直上前。他出宫换下了锦袍玉带,难得没有全身黑色,穿的是件白色袍子,胸前绣了几支翠竹,腰系蟠龙金带,下身仍是早间的黑色缎面长裤,衬得越发肩宽腿长,依稀还有几分当初那个豪爽少年的影子。
丁子阳压低声音道:“陛下微服出访,小的便不行礼了。”丁小胖再次把脸凑到丁子阳面前,问:“爹,什么是陛下?”+ P: n" t; O+ }! C, P& J8 b/ z
丁子阳怕丁小胖说多了露馅,把他拎起来放到地上,顺手在屁股上一推:“边上玩一会去,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要插嘴。”丁小胖屁颠屁颠跑开了,回头很严肃的说:“爹你不要诬陷我,我没有插嘴,院里的姊姊说了,插嘴要多收银子。”
饶是丁子阳学识超群也足足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熊孩子在说什么,要不是杨战还在面前杵着,铁定现在就去把怡红院烧了。( \- s; h7 m4 R; a! x# \$ m. a
杨战肏人无数,更是早早明白过来,斜眼瞧着丁小胖的背影,又瞧了瞧丁子阳,意思是你这当爹的还真会教。
丁子阳装作没看见:“陛,不,杨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杨战心想你现在是在催我走了?这样想着愈发恼怒起来,冷声道:“你这是在当差还是闲逛,怎的还带起孩子来了。”# ]9 _4 z% G# L7 o& }
丁子阳立马一脸哀怨,连眼圈都红了:“杨公子有所不知,拙荆早些年病重不治,只留下我爷儿俩,犬子年幼顽劣,动不动四处惹祸,小的那点俸禄勉强养家糊口罢了,哪里请得起先生来管教,只好趁当差的时分将他带在身边。好在小的负责为顺妃娘娘采买,带着孩子也无甚影响。”- d# [# X% I: V3 @' [4 W
杨战本不是真想追究,听他说得凄婉,想到自己也是贫苦出身,心中怜悯,瞧他的眼神便也和顺了几分。
丁子阳心里正自叫好,忽然听到丁小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谁说我没爹了,我不是说了吗,我爹乃是堂堂开国神武将军丁子阳。”; [. b/ G# V3 o
丁子阳一脸黑线,心想你丫的这就是在坑爹。回头见丁小胖站在转角的珍玩铺前,果然又让早前的几个孩童逮住。那女童一如既往的犀利:“是了,你定还要说当今圣上是你义父。”9 V4 Q0 j) ~* g& Z7 i7 u, z* ^) s
圣上是你义父。
是你义父。
义父。# x! _% n- [: E! K  O) c3 ]
丁子阳心想乖乖不得了,你义父现在就在你亲爹身边你瞎了吗。正要上前打岔,忽然胳膊一紧让杨战拉住了。丁子阳武功未复,斗杨战不过,况且尚有许多事未查明,不欲在杨战面前显出武功,装傻问:“陛……杨公子抓着我做什么。”1 X; O' p, D, ?' A( O/ r- U
杨战冷眼一横,眉目里满是威严。丁子阳一愣,心想当了几年皇帝还真当出了几分样子,又想到自己倘若没死,多半仍旧不像个将军。
杨战径直行到丁小胖身后。
丁小胖半点也没察觉,仍旧侃侃而谈:“信不信由你,总之丁将军是我爹,圣上是我干爹,你们现下不来巴结我,等我长大到宫里见到干爹,叫他把你们一个个全卖到怡红院……”话没说完后领又是一紧,杨战用了和丁子阳一模一样的手法把他拎起来。
丁小胖这次学了乖不再手脚乱踢,回头望见杨战宽厚的胸膛,再一抬头见到他颌下的胡茬,问:“叔叔,你抓着我做什么。”* g  j. z7 m! q' D4 Q
杨战指了指跟上来的丁子阳:“你叫他爹,又说你爹是小……开国将军,这人是什么开国将军。”# X* r0 W( W) h4 X5 \( {
丁小胖答不上,见杨战凶巴巴瞧着自己不禁十分害怕,但不知为何,要让他说丁子阳不是自己的爹,又如论如何说不出来,一着急便使出了平日里对付金银二姝的绝技,鼓起腮帮子装哭。9 X7 x, Q2 _6 U" l( O: c/ ]
杨战正想再吓他一吓,见他毫无征兆的抽泣起来,自己反而呆了,只得将他搂在臂弯里,柔声道:“朕……叔叔不是凶你,你答不上便算了,我再问你,你说圣上是你义父又是怎么回事。”7 e* V3 _, G, M4 W/ ~
到了这份上丁子阳也不想吱声了,丁小胖毕竟是个小孩儿,杨战乐意相信小孩儿胡说八道自己也管不了。8 L0 O& C; }  D4 j1 q
丁小胖一下子不哭了,搂着杨战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叔叔真好,一点也不凶。我说圣上是我义父,那是因为我做梦梦见了。”( x9 Q6 ~, o( x' l  H
丁子阳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心里又把金银二姝骂了一顿,小胖子你好歹是我丁子阳的种,撒谎能撒得有点技术含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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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淫药
杨战也听得两眼发直,不确定的问道:“梦见的?”
丁小胖认真点头:“是呀,我梦见我年轻的时候……”% z/ I; Z: k, O& U9 l
丁子阳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想说你很小的时候。”
丁小胖道:“反正是我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日子,梦里我爹爹是英明神武的开国将军,他抱着我喂我奶喝,一面喂一面说‘孩子,你长大了要学你爹,不要学你义父,你义父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没胆子,脾气还不好,人又骄傲,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要是学他咱们丁家就绝后了,你跟着他姓杨好了。’他还说了好多,但我做梦迷迷糊糊,现在记不得了。”: u3 }: M+ d% m7 T
杨战听一句眉毛往上跳一下,听得最后忍无可忍回头盯住丁子阳,要是目光能杀人已经把丁子阳凌迟了好几次。
丁子阳倒是面不改色,耸耸肩:“犬子说了那是做梦,梦里说话的是开国将军,杨公子要想追究只能到将军祠找丁将军了。况且犬子梦里的义父乃当今圣上,圣上英明神武宽宏大量,想来即便知晓了也不会同一个小娃娃计较。”
他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早在暗暗叫苦,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能不明白?丁小胖描述的场景压根不是做梦,而是丁子阳生前真正做过的事,那时丁小胖还只是个婴儿,丁子阳只道他什么都不懂,无聊起来便常常胡说八道,不料丁小胖心里留了印象,长大后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梦。
杨战正眼也不瞧丁子阳,将丁小胖轻轻放在地上,道:“谁说圣上英明神武?圣上没心没肺,没胆子,脾气还不好,人又骄傲,总以为自己了不起。他现在便要去刨了丁子阳的坟,把他的尸身拖出来暴晒三天。”
激动之下没注意音量,几个孩童听得清楚,立马呼天抢地:“爹,爹你来,这个人诋毁圣上,还说要刨开国将军的坟。”4 N; ~' o* j( W$ n# D
“爹,娘,快来呀,有人要刨将军坟,还说要鞭尸。”
“哎呀,爹娘,伯伯,这人要拖开国将军的尸身出来奸尸。”
所谓的群众基础就是这个意思,几个小孩的声音刚一传开,四面八方早已涌出无数民众,一个个怒气冲冲仿佛杨战准备挖的是自己家的祖坟似的。; V, A- z2 T( Z# A! Z9 B+ v' k
杨战原本说的是气话,见状哭笑不得,想到自己的师弟死后仍受爱戴,不免又有几分欣慰。偏偏丁子阳自己毫无觉悟,还嫌不够乱,一脸忠心耿耿的喝道:“陛下,咱们并肩子上,和这群愚民拼了。”3 ?& b& J3 U1 C
杨战恨不得跟他拼了,古往今来哪有皇帝在街头跟寻常百姓打架的,光想想就觉得好笑,转身准备开溜。丁小胖眼疾手快抓住他裤腿,仰着脸道:“陛下叔叔,你气度不凡生得又俊,要不然你当我义父吧。”
杨战急着跑路,也没多想,点头道:“行,今儿起你便是我干儿子。”: t  l) @6 d6 h' A# O0 I
丁小胖仍不放手,踮着脚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往上举,因为身高问题最终只递到杨战胸口,撒娇道:“那你吃颗冰糖葫芦,便当是真答应了。”  y/ i0 o" r& E% W! p
杨战埋头随口吃了一颗,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随即展开身法跃到屋顶上,头也不回的溜了。他身子颀长挺拔,疾奔起来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众人追赶不上,当即爹爹妈妈的骂了开来。) B: t* d) h. _( x/ ]
丁子阳猛的转身,发现街边奔出几条身影,沿着杨战离开的路线追了上去,这几人个个轻功不俗,在白日里穿了夜行服,又用黑布包住头脸,显得极为诡秘。丁子阳瞧出他们不是杨战的暗卫,猜到必是刺客无疑,不禁在心里冷笑:“区区几个毛贼,以我现在的状况也能轻易拾掇,还能伤到正值巅峰的杨皇帝不成?”- I, t4 B' y8 S* k, h( S. s/ m
想到几年不见杨战的武艺定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倘若真是他杀了自己,这仇报起来可不容易。' b% L: l& U1 _- s3 g  b
正在这个时候,丁小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抱住丁子阳的腿,一脸得意:“快夸我,爹你快夸我。”2 G4 q0 @/ L# n! a* S# F' \
丁子阳一愣:“你是不是吃糖葫芦吃傻了,平白无故夸你做什么。”8 S7 h5 V" ^9 r! r
丁小胖气得鼓起腮帮子,在丁子阳腿上掐了几把没掐动,哼哼道:“我替你出气报了仇,你说你该不该夸我。”# Y# }& h- q% |# q- y3 X
丁子阳脑筋转得极快,半秒不到便醒悟过来:“你在糖葫芦上弄了手脚?”
丁小胖满脸崇拜:“不愧是我爹,猜得真快。我在糖葫芦上涂了药。”
丁子阳问道:“什么药?”心里反而放心不少,师门心法百毒不侵,小孩儿的玩意儿能拿杨皇帝怎样?6 _' j* J3 z. e; G+ o( d
丁小胖想了想回答说:“我也说不上来,是在金姑姑柜子里偷的,我记得金姑姑好像说过叫什么合欢散,能让客人变大变硬,翻滚到天亮,据说还会……流更多水,可是爹,流血才会死人,流水有什么了不起,我哭的时候也流水。”
丁子阳听得脸皮抽搐,再次在心里把金银二姝的爹妈问候了一遍,开窑子卖点春药没什么,但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炫耀,更不要让孩子找着!
一面想着孩子的教育问题,一面回忆起追踪杨战的黑衣人,毕竟同门情深,忍不住担心起来。要知道杨战练的是师门内功百毒不侵,但春药这种东西准确来说还真没毒,无法用内力化掉,最关键的是杨皇帝正值年轻力壮,春药用在他身上简直比鹤顶红还毒,说轻点是扰乱心神,说严重点,要是长时间得不到发泄甚至可能阻碍内力运转。( V5 e  c- |/ o6 Z# {) s8 l
这状况怎么跟追上去的一群人斗?# a, _7 R0 O0 e  U' B( F
丁子阳不愿杨战伤在外人手里,拿了几两碎银哄丁小胖回怡红院,自己展开身法追了出去。路上忍不住恶趣味的想道:“还好瞧身形几个刺客都是男子,行刺失败顶多一死,倘若换个女子,师兄药效上来非把人肏死不可。”; c( x8 k0 k+ y/ E; M: S
想到男女之分,心中一酸,脸色便慢慢沉了下去。& B, k+ G. }.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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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阳得师尊相助恢复了内力,一夜不停的运转下来,已将小松子淤滞的穴位经脉一一打通,轻功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毕竟出发晚了一会儿,追到城外南郊仍旧没见着杨战和刺客的影子,他心思转得极快,料到杨战在这个时分出城必是要到将军祠去,当即照准方向追赶。1 d9 \# g! A/ W
过得两个山头,将军祠已然在望,瞧来并不甚大,但香火鼎盛,远远便能瞧见缭绕的烟雾。想到民众待自己仁厚至此,丁子阳心里忍不住涌起暖流。又再追了一里多路,猛的听见不远处的林子里发出打斗之声,其中正有着杨战的冷笑:“洛国的高手都死光了不成,王申元那老乌龟手下无人,派几个残废便想伤到朕?”& Y' V% z5 ~, X  r" {& V
丁子阳听他中气充沛不像是已经受伤,心下稍安。赶到林中,见杨战倚在深处的山壁上,脸色潮红,眸子里尽是血丝,外人瞧来似是怒火,丁子阳却知是合欢散发作引起的情欲所致。他胸膛好似风箱般剧烈起伏,劲装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在他周围倒着七八个刺客装扮的汉子,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背脊断裂有的肠穿肚烂,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4 x8 W; e9 q3 D5 {3 o3 y1 m: _
余下的刺客仍旧死死将杨战围住,各出阴狠手段。奈何杨战的武学修为实在太高,背靠山壁地利,左手捂住腹部邻近胯下的位子,右手随意挥洒,举手投足间将诸人逼得不敢近身。
丁子阳暗暗叫好,忽见杨战左手捂住之处似有水渍,仔细一看,见他指间的布料下已隐隐显出了鸡巴勃起的形状。9 B- C  F. x1 D5 h
听得一名刺客说道:“你武功再高又如何,倘若执意要侵犯我国,我洛国不怕死的儿郎岂止这几个,杀不了你也叫你永生不得安宁。”
杨战冷笑一声,抓住一名刺客的手腕往里一拽,左肩顶在他脸面之上,登时撞得他鲜血狂喷,倒跌到了丈余开外。另两名刺客趁势削杨战的肩头,杨战侧身躲避,忽然小腹腾起阵阵热气,胯下的鸡巴迫不及待的跳了两下,这一分神动作便慢了几分,肩头立马叫利剑割出一条口子。他吃痛之下清醒不少,怒吼声中右足早起,正中使剑刺客的腹部,将他踹得脏腑俱碎来不及哀号便送了性命。0 K* _3 Q; l. V, {
余人见杨战越战越勇,直似困兽一般,不禁心生惧意。杨战喝道:“好,好得很,你们没本事杀朕,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一群流氓无赖。”说着浑身发颤,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既像生气又像是在床上纵情发泄。
几名刺客也瞧出不对劲,为首的问:“我们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杨战出手越来越慢,紧抿着嘴,几乎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
为首的刺客更加奇怪,问,“你这是中了迷香还是……”话还没说完,听得背后劲风袭来,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他是中了合欢散,你信不信?”2 w. R! q( v4 J
为首的刺客脑子尚未反应过来,后脑已经中掌,倒地而死。余下的刺客大惊,回头见来的是个杂役装扮的少年人,生得清俊而不失阳刚,机灵而不失桀骜。这人正是丁子阳。他在林子边上站了好一会,原本想要多瞧几眼杨战强忍情欲的窘态,可一见杨战受伤便忍不住杀了上来。8 S' P% W/ x: ]" G9 P9 j! E
丁子阳的武功还没完全复原,但内力充沛,勉强有前生七八分水准,不出十招便将余下的刺客杀个干净。3 W; o, |8 f3 g' @( {4 m( u
早在丁子阳现身的一刹那,杨战紧绷的神经便下意识的松开,再也克制不住腹中火辣辣的药力,捂住裤裆倚着山壁坐下,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不离丁子阳分毫。
丁子阳行到边上扶住杨战的胳膊,隔着布料也觉滚烫如火,忍不住担心问道:“陛下还好吗?若是站不起来小的便得罪了,像扛我儿子一样把你扛回宫。”2 Y8 q+ w. G- b$ W' @5 {3 m2 ]8 M
杨战抿着嘴不出声,目光仍旧在丁子阳脸上,似是要瞧出什么端倪,过得一会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化天门的功夫。”4 E1 C/ m" v: E9 N& _9 L" v& P: @* t
丁子阳道:“陛下瞧错了,小的……”说到此处不说了,因为杨战再克制不住合欢散的药力,昏昏沉沉瘫在了丁子阳肩头,脑子里尽是鸡巴抽插淫水四溅的画面,嘴里跟着哼哼出来。0 x( J6 u2 A5 v( @; }
丁子阳忍不住也心跳加剧,低头见杨战的俊脸紧贴自己脖子处的肌肤,鼻口间的气息更是吹到了衣襟里,不禁恨得牙痒痒,伸出手在他紧绷的脸皮上拍了几下,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便顺势狠狠拧了一把。0 ]' [/ Q& d8 B
杨战吃痛往前拱了拱,挺直的鼻梁碰到了丁子阳的喉结。) ~6 f/ F7 J6 p
丁子阳恶向胆边生,心道:“你娘的,考验老子的定力是不是。”1 @- P2 ?. U* U5 [
想到此处翻了个身,将杨战压在山壁边的草地上
8、演戏0 A8 O) U% G/ S
杨战经验丰富,满腹情欲正没发泄处察觉身上来了个人,下意识便搂住丁子阳,随即胯部往上顶了顶,企图让滚烫的鸡巴找到发泄点。
丁子阳刚好跨坐在杨战腰上,给他一顶立马觉得屁股上又黏又湿又热,伸手往下捞了一把,杨战恰好又是一顶,隔着裤子把自己硕大的鸡巴送到丁子阳的掌心,丁子阳只觉又湿又热,回头发现杨战裤裆处已经湿透。于是丁子阳忍不住恶狠狠的在杨战滚烫坚硬的龟头上掐了一把,想道:“金娟那死婆娘是给母猪配的药吗,药劲强到这地步,也不知师兄出了多少水。”
杨战痛得缩了缩,但很快又往上顶,只觉鸡巴又痒又胀快要炸开。两手更是摸摸索索找到丁子阳的裤带,准备扯断。! ~- D2 F3 t& Z7 C
丁子阳屈指弹在他虎口穴上,杨战下意识避开,丁子阳右手扬起,趁机在他额边太阳穴上拍了一下,喝道:“陛下,真正的刺客还没来呢。”这一掌用上了师门的内家功夫,杨战脑子一震便即清醒了几分,自行克制住药劲问道:“什么刺客?”
丁子阳早已想得明白,道:“陛下除了思春发情便不会动脑子吗。你和这几个人交过手,不用小的说你也应该瞧出他们的武功出自洛国神武门,是真正的洛国人无疑,但问题就是出在这上头,他们是外乡人,如何得知陛下的行踪,又是如何从东皇街一路追到这荒山野岭来的?”
杨战一半心思仍旧在胯下,半晌才脸色大变:“朕此次出宫未告知任何人,连暗卫也遣开了,便只锦妃的鹊桥使在宫门外跟朕打了个照面。”
丁子阳沉吟着点点头:“那便对了。听说锦妃的父亲是王申川,这位宰相的父亲据说可是洛国人。”% D$ z" x5 P/ f6 c! P  ^0 [
杨战虎目圆睁,再次盯着丁子阳的脸面,昏沉间只觉眼前这人明明面貌不同,说起话却像极了自己那位不知是生是死的师弟。口中问道:“你是说,这伙刺客是王申川那老家伙引来的?”2 T( Y0 n+ G8 d* I
丁子阳道:“王申川是练家子,理应清楚陛下的斤两,绝不会指望刚刚那几个废物能把陛下怎样,所以不是他则罢,若是他,转眼便有真正的高手前来。”
杨战勉强克制的药劲再次涌了上来,听到后面又已神情恍惚。丁子阳正待再好心赏他一掌,林子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气:“杨皇帝,可敢于洛国贱民舒明月一战。”这人有意显示内力,震得林中树叶哗哗作响。/ E2 z/ w# u& M, w  v( v, U- j
丁子阳天不怕地不怕,听到舒明月三个字却忍不住汗毛直竖。莫说他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功力,即便是在纵横无敌的前生也不敢与舒明月正面为敌。要知道‘武林三绝,二在朝堂一在野’,在野的那位便是舒明月,但单只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丁子阳害怕,最重要的是此人有个女儿,名叫舒蕊心,正是丁玉楼丁小胖的生母。
丁子阳自知杨战情欲缠身,自己功力未复,都不是舒明月的对手,一回头见到山壁处有个缝口,当机立断拎起杨战扔了进去,随即硬着头皮拦在洞口,心道:“还好舒明月是个瞎子,不得已只能欺负残疾人了。”( G# z3 n7 L0 [( A3 b' z9 |
舒明月话音一落,人已到了山壁之前。这时候夕阳西下,丁子阳借着余晖见他穿着麻布衣衫,两眼紧闭,手里提着一根竹棍。丁子阳心里明白,这人瞎了眼仍能和自己师兄弟齐名,不会没有过人之处,恭敬道:“舒先生素来不问世事,怎的此次亲自来苍南国了。”9 P4 S: J8 D3 s4 ?$ D9 C
舒明月听力极佳,早听出林子里有两个人,一个呼吸紊乱似有重疾,另一个平静祥和不露锋芒,肯定内家修为到了极高境界。等到丁子阳开口,更是听出他呼吸两长两短,修炼的正是化天门的独门内功,于是下意识将他当做了杨战,冷声道:“老瞎子的女婿死在你手里了,外孙也生死不明,你是苍南国的皇帝,可不是我洛国的皇帝,老瞎子还不能来找你寻仇吗?”
丁子阳万料不到他是为了自己和丁小胖才万里迢迢赶来苍南的,心下感动,便道:“舒先生说的女婿,可是鄙师弟丁子阳?”
舒明月冷声道:“明知故问,我有几个女婿?”  W# d0 b& d+ t/ @& L, z
丁子阳打个哈哈,道:“舒先生想必误会了,鄙师弟和我同门学艺,情比天高,又助我取得天下,朕怎会杀他。”0 S& w4 f- I9 h$ L3 S& K
舒明月冷冷道:“这不正是兔死狗烹吗,君王者夺下天下,回头便将功臣名将杀个干净,古往今来还少吗。”
丁子阳正欲回答,忽然觉得身后滚烫,竟是杨战克制不住药劲摸索着找到洞口,将胸膛抵在自己背上,双臂也从腋下穿出抱住丁子阳的身子,跟着胯部一顶,硬梆梆的鸡巴便碰到了丁子阳坚挺结实的屁股蛋。. p4 W$ t8 ]7 b4 e$ r
舒明月不见丁子阳回答,只道杨战心虚,冷哼一声提着竹棍杀了上来。丁子阳来不及推开杨战,忙不迭展开师门掌法见招拆招。他曾因舒蕊心的缘故跟舒明月动过手,那次在怒江边斗了千余回合不分胜负,但两人都把对方的武功摸得极熟,多年后再次交手,丁子阳武功打了折扣,却因这份熟悉勉强在三十招内斗了个旗鼓相当。, }1 D: R  A1 k5 k- v- t
二人斗得激烈,杨战也在丁子阳身上玩得激烈,一手隔着外衣抚弄丁子阳的胸肌,轻车熟路找到乳头所在,也不计较同女子比起来厚实许多,乳头也更小巧精致,用两个指头捻住了又搓又揉。另一只手有意无意避开丁子阳的裤裆,隔着薄薄的布料不住在他紧绷结实的腿上揉捏,有时候使足劲,有时又用五指蜻蜓点水般轻轻扫过。
丁子阳腾不出手阻止,渐渐同舒明月斗得急了,心思全在拆解攻防之上,倒也没引起生理反应。杨战也不知是不是清醒,见状得寸进尺,越过肩头将头伸到丁子阳侧面,有意用自己英俊但滚烫的脸颊触碰他的耳朵,嘴唇更是在他脸上肆意摩擦。
与此同时,杨战腰腹使力震碎裤子,将硬得流水的鸡巴释放出来,但见马眼怒张,里面不歇气的涌出晶莹的淫液,他鸡巴又直又粗,一跳一跳的点着头,淫液便沿着经脉贲张的茎身流到了根部的阴毛处。
丁子阳正在苦战,练武之人讲究拿桩站定,两腿自然而然呈站桩状微微分开,杨战无孔不入,挺着腰便将鸡巴从丁子阳两腿间插了进去,也幸亏舒明月是瞎子,否则定能从正面看见丁子阳两腿间探出了杨战的半个龟头。& e: r- G' D0 s9 ^8 M) Z
丁子阳同舒明月拆了几十招,舒明月一条竹棍出神入化,渐渐占了上风。丁子阳苦苦支撑更没空理会发情的杨战,甚至不敢分神在心里骂他。杨战倒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让鸡巴停在丁子阳的腿间,跟着伸手在鸡巴上撸了几下沾了不少淫水,又从丁子阳领口处伸到里面,精准无比的找到乳头就着淫水把玩起来。+ s+ Z. N0 P6 I1 m; G7 @. Q
丁子阳正自焦急,让杨战这么一刺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高手过招,输赢在分毫之间,舒明月听出丁子阳力道有异,立马抢攻几招。丁子阳拆无可拆,眼见竹棍夹着雷霆之势到了眼前,只得闭目等死。杨战仍旧玩弄丁子阳的乳头,顺势将他抱起来退了一步。! @3 l: |0 S; g8 i
舒明月恰好也稳住竹棍,没有当真击下,只是脸上现出古怪至极的表情来。跟着便仰头大笑,说道:“你没死,你是我的好女婿。”他声音不大,却说得异常肯定。
丁子阳一下子愣住了。杨战的动作也顿了顿,原本只是用嘴角在丁子阳脸上摩挲,下一刻实实在在亲了几口。丁子阳一门心思在舒明月身上,没留意这里面的细小变化,想了想说道:“多谢舒先生手下留情。但你说我是你好女婿却是说错了。”
舒明月正色道:“老瞎子眼瞎心不瞎,我和你在怒江边斗了千余招,若还不能分辨出你来,何以与二位齐名。”说罢不容丁子阳辩解,竹棍点地飘然离开。过得片刻,林外传来他的声气:“等杨皇帝清醒了,劳你转告,老瞎子过些日子再去拜访,咱二人总是要斗上一斗。不为仇怨,只为争个高低。”, n7 Y6 O: n; _; X
丁子阳见他走远,正想回头收拾发情的杨狼狗,不料杨狼狗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思,先下手为强,将他整个人扳正了面朝自己,又再顺势往后一推,仗着身子精壮将他死死抵在洞壁上。丁子阳恶斗半天气力不济,杨战却仅是中了春药,神志模糊内力还在,轻易便让丁子阳动弹不得。
丁子阳挣了几下挣不开,装出愤怒的样子:“不想陛下竟以怨报德过河拆桥,小的拼死替你打发掉刺客,陛下不赏也还罢了,怎么反而为难小的。”
杨战将脸凑到他面前,眼神迷离:“不,不为难,朕正是在赏你。”8 k" `$ Q5 b# z4 g
外间夜色四合,洞里更已漆黑一片。丁子阳借着月光见他俊脸越来越近,黑色的眉毛像是两柄出鞘的宝剑,唇角勾起像个坏坏的痞子。丁子阳正想说点什么,杨战已把唇盖在他唇上,并且伸出湿滑的舌头灵巧无比的进攻牙关。* ]3 s) R& e8 b6 K6 ?" s
丁子阳贴着墙的身子缩了缩,不反抗也不迎合,任由他温暖柔软的舌头在自己牙齿上舔舐。丁子阳的两眼始终睁开,右臂往外伸了伸,努力将残余的内力聚集到指尖,准备觑准时机点向杨战的穴道。但他深知杨战武功高出现在的自己许多,一击不中再无机会,是以久久没有动手。
杨战经验丰富,吻了一会儿撬不开丁子阳的牙关,索性抬头解开袍子露出自己古铜色的胸膛,柔声道:“朕身子烫得厉害,好生难受。”放在现代他就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形状很好,在春药作用下泛起红晕,看起来阳刚而可口。他说着张开双臂把丁子阳搂在怀里,动作温柔又不容抗拒。$ s: I9 Z. i. t1 m; B+ x2 [7 I
丁子阳身上只穿了一件宫里杂役的单衣,十分单薄,胸膛贴在杨战身上像是碰到一块熟铁,又硬又热偏又满是杨战独有的阳刚气息。$ O& Q- _! ]8 H
杨战早已震碎裤子,鸡巴不受束缚硬邦邦的翘起来,龟头直指肚脐,马眼一颤一颤的涌出淫液,看起来挺直湿润十分诱人。他死死搂住丁子阳,正好将鸡巴夹在中间,最是滚烫的龟头紧贴丁子阳的腹部,淫液涌出很快浸湿衣衫。杨战歪着脸凝视丁子阳,俊眼里一片迷离,问道:“朕的宝贝给你夹住了,你喜欢不喜欢。”8 }6 g" G5 |" u2 U  W
丁子阳见他说话分神,正好自己残余的内力蓄积得差不多,便抬手往他臀上换环跳穴点去。% z% B# ]7 o/ ^6 F
杨战喃喃道:“好多妃子想要朕的宝贝朕都没给,你护主有功,朕开恩让你好好感受一番。”嘴里说着话,手已抢在前头抓住丁子阳的右腕,拇指好巧不巧按在脉门上,丁子阳一惊,右手跟着已让杨战拖到两人之间,放在滚烫的鸡巴上。0 K% n, y  T) F: {2 ~# {2 P8 b" t' Q. _7 v
丁子阳心里冷笑:“这是要跟我玩美人计?老子不客气了。”果真毫不客气的握住杨战的鸡巴,只觉湿漉漉的又硬又滑手感出奇的好。
杨战低吼一声伏在丁子阳肩上,古铜色的面皮涨得通红,眼神又迷离又无助,足以叫任何一个女子心醉。
丁子阳原本便在怀疑某件事,至此再不犹豫,攥紧杨战的鸡巴撸动几下,冷笑道:“陛下还想装到什么时候。”8 ?% `4 s2 N$ \  p, k* q
杨战闻言抖了抖,俊脸涨得更红了,连忙转开朝着洞口方向,道:“朕中淫药是千真万确之事,装什么了?”他毕竟是个直爽人,几年皇帝当下来学了几分腹黑,但毕竟还没学到家,偏偏面对的又是丁子阳这么个腹黑行家,辩解不了索性耍起无赖来。
丁子阳心里好笑,说道:“小的原本便想着合欢散效力虽强,但陛下武功盖世,不该轻易失了心智,待得小的和舒先生相斗,陛下明面上不停猥亵,其实是伺机相助,想来舒先生即便不收手,最后那一棍万万伤小的不了,只因陛下将小的身子往后拖了数寸,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锋芒。”
杨战兀自嘴硬:“朕几时拖你了,你自个儿武功好,下意识躲开了也是有的。”. R$ W  K: P9 [" W
丁子阳见他面皮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情欲还是羞恼,和往日端正的模样全然不同,禁不住生出几分玩弄之意,用力在他鸡巴上握了握。# j. E6 t3 s! d# J8 }4 x
杨战又是痛又是爽,从齿缝间抽了口气,回头朝丁子阳怒目而视:“你!”8 t: g0 T: i4 T& o9 F/ J& m
丁子阳不理,又道:“这是其一。其二,适才小的为保贞洁,不得已想要偷袭陛下的环跳穴,陛下轻易拿住小的脉门,难道也是因为小的功夫太好自己撞上去的?”
杨战这次连无赖都不耍了,直接怒道:“无论你说多少,朕中了淫药,现在还十分难受,便有几分夸大,也……情有可原。”他说的倒是实情,合欢散药力奇猛,他至今仍觉欲火焚身难以自持,只是先前被丁子阳用内力击中太阳穴,人已清醒过来,回想起丁子阳竟会化天门的功夫,心里惊疑不定,正巧舒明月到来,便假装为药效所迷。
丁子阳机敏无双,便是十个杨战也算他不过,心里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见杨战仍旧嘴硬,顺手便将他的沉甸甸的卵囊握在手中,沾上他自己的淫水揉了揉,问道:“那小的斗胆问一句,淫药的药性现下过了吗。”1 Z' z. p  p! v0 u
杨战也不装了,索性退开数寸,抬起右腿踩在侧旁的山石上,让鸡巴和卵蛋更大程度显现出来方便丁子阳把玩。面色却十分郑重,道:“药性过没过已不重要了,你问朕还要装多久,朕现在也来问你,你还要装多久,丁子阳。”5 A8 H1 U* m3 T8 r0 j' i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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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闻讯
丁子阳早料到他要说什么,两手分别握住卵蛋和鸡巴,一面把玩一面冷笑:“舒先生是瞎子,瞎子认错人太正常,陛下连瞎子的话也信?”
杨战挺拔的身子往后倾斜,肌肉紧绷起来显得更为健壮,垂目望着自己的鸡巴在丁子阳手里进出,也不知是不是合欢散作祟,就觉得比肏逼还舒爽,回答道:“舒先生瞎了,朕却没有,你使的难道不是化天门的功夫?”
丁子阳用拇指在他马眼处摩挲,说道:“实不相瞒,小的乃是化天门外门弟子,舒先生将我误认作丁师兄,便是因为这个。陛下若还不信,师尊眼下正在青云山上,大可自己去问。”2 v. o5 ]1 q! |  J# g
杨战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像作伪,眼里的神色不禁黯淡了几分,但犹自不信,喘着气正色问道:“你,你当真不是丁子阳那小畜生?”6 a1 ]8 r3 f6 T5 e0 @
丁子阳明白杨皇帝肯定早已察觉他和丁子阳说话行事十分相似,今日见自己会化天门的功夫,又有舒瞎子言之凿凿,这才假装药效发作意乱情迷,想要试探出真相。6 H/ V. M; ]8 c0 M
丁子阳不肯暴露身份,十分严肃的摇摇头:“小的何德何能,连丁师兄丁将军一根毫毛也比不上。陛下用嘴在小的脸上试探过,应当很清楚,小的并未易容乔装,这张脸便是本来面貌。素闻丁师兄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但总不至于弄一张活生生的脸出来。”6 p* G* G0 j0 F3 l1 ]
杨战刚刚用嘴抚摸丁子阳的脸面,看起来是情欲发作,其实是想查探他脸上是否有乔装之物,现下见丁子阳提起,心里更无怀疑,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朕异想天开了,你不是小阳,你怎么可能是小阳。”( F, o' u/ R: [- I( f& f0 u& Y
丁子阳见他无精打采,但因为合欢散的缘故鸡巴仍旧有力的搏动着,不由想起在青云山学艺的日子,师尊亲传的内门弟子只他们两个,可说朝夕相对兄弟情深。丁子阳想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和丁师兄的感情倒是很好。听说那年他已准备成亲,陛下在绵州揭竿起义,他便义无反顾从天元山赶来……”
杨战不信丁子阳死了,一心认为他是因为那件事而借死遁离开自己,眼下极不愿提起往事,稳住心神邪邪笑道:“王小牛,你们外门弟子只能认一个师兄,听你言语已认了丁子阳,朕不是你师兄,但也算是你同门的兄长,是不是?”$ R+ U* G$ U; c: v+ [
丁子阳猜到他的心思,答道:“小的不敢同陛下称兄道弟。”9 a- _& e; `- a) x3 ~- H* k" V! O
杨战用手挠了挠浓黑的眉毛,冷声道:“朕说是便是。你指使你儿子给朕下淫药,自然也得由你来给朕解决。”他是直爽人,却不蠢,早已明白自己是如何中的淫药。
丁子阳也不辩解,道:“恕小的冒犯,陛下的意思是要小的肏你的龙穴吗。”他重生后样貌变了,眼里机灵而又邪气的神采却依旧,说起肏龙穴来显得兴致勃勃,仿佛只要杨战点头便会提枪上阵,把这位年轻帝王肏得屁眼开花。  K% D$ U1 H% \; k
杨战浓眉一扬,威严自生 “放肆!你以为和朕是半个同门朕便不会杀你?也罢,你替朕好好套弄出来,将功赎罪免你一死。”4 `. a* [* a/ M
丁子阳恨得牙痒痒,但好不容易哄得杨战相信自己不是丁子阳,自然要装像点,俯首道:“小的说错话,陛下恕罪,这便替陛下好好套弄。”他说得轻巧,但想到杨皇帝昨晚肏翡儿的狠劲,不禁又有点犯愁:“这人从小体力就好得跟畜生似的,昨夜在逼里捅了一个时辰也没射,想给他弄出来岂是易事。”" s5 r' p4 B- B3 |5 e* u
忽然间想到什么,手上用上内力,左手握着粗长的鸡巴缓缓掏弄,右手则把卵囊托在掌心揉捏。杨战仍旧一条腿站直,另一只脚跨站在山石上,只觉丁子阳把内力用在自己的鸡巴上,暖融融的说不出的受用。他忍不住凝视丁子阳近在咫尺的俊脸,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你功夫倒好,是不是往常也给……也给你丁师兄套弄过。”# J) B4 h/ ]# c3 L
丁子阳想道:“老子十三岁开始便夜夜为自己套弄,你以为是因为谁,奶奶的。”想着便答道:“小的不敢隐瞒,昔年丁师兄还在青云山,情欲来了,十次中有八次会下山找小的泄欲。”- i" W+ ]0 i) x2 Z: H: ?: C5 K
杨战一下子僵住,眼里更是闪动一丝怒火:“怪不得那小子隔三岔五往山下跑。你也是用手帮他的,还是……”9 ^) O4 z9 W( W7 m
丁子阳忍着笑意,装出几分羞涩之意:“也不全是用手。”' b& B1 C; h' a5 q
杨战本已坚挺万分的鸡巴跳了一下,马眼里的淫水滚滚而出。他脸色古怪:“不全是用手?你是说……丁子阳那畜生难不成……难不成和你……睡过了?”
丁子阳低头不答,心里怒骂:“他奶奶的,老子不辞辛苦套弄你的鸡巴,你一口一个畜生骂得倒是开心。”这一低头,杨战瞧在眼里便是他在害羞默认,禁不住想象着丁子阳肏弄面前这个‘王小牛’的画面,脑子嗡嗡作响,鸡巴又跳了几下。" y6 Q8 n9 i7 p
丁子阳这下可没猜到杨战想了些什么,只觉手里的鸡巴愈发坚挺,淫水更是绵绵不绝几乎把掌心浸湿。  T* r# z3 i) o7 ?8 O8 P
过了一会,杨战似是回过神来,将丁子阳揉捏卵囊的手抓起来放在胸膛上,问道:“你丁师兄的阳具比朕的如何?那小畜生素来没分寸,肯定换了不少姿势肏你。”他眼神闪烁不知想着什么。$ k8 x1 r& ~- w1 Y, q0 m1 \" b
丁子阳顺手捏住杨战的乳头,只觉弹性十足,仿佛多捏几下便要捏出奶来,斜眼见他满脸酡红,往日里犀利的眸子半闭半张,阳刚中夹了几分楚楚可怜,显得愈发的诱人。丁子阳恨恨的想道:“你他奶奶为什么要姓杨,该姓胡才是,叫狐媚子,生来便是为了让世间男男女女不得安睡。”8 K' T4 p! d: c6 g1 O& U
丁子阳嘴里答道:“恕小的直言,丁师兄的阳具比陛下大上不少。而且师兄看起来桀骜不驯,在床上待小的却温柔万分,次次都弄得小的好生舒服欲罢不能。还有……”他所谓的师兄其实便是他自己,自己肏自己,怎么编都没有心理负担。0 `$ J5 R* T+ \/ W
杨战虎目圆睁,嘴里发出嗬嗬的呼吸声,打断道:“你二人是师兄弟,便该同亲兄弟一般,你们……你们这样做有违伦理纲常,是乱伦……怎的还有说自己舒服。当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畜生师兄便有不要脸的师弟。”
丁子阳听得愣住,忽然间想起自己死前不久的往事,胸口一阵发闷,再没有心思同杨战胡说八道,低头专心致志套弄鸡巴。$ a) t# J, U6 Q: u
杨战自知情急之下说得过分,至于为何情急,心里有点由头,却又不十分清楚。他乃万乘之尊,抹不开脸服软,索性便也不出声,闭上眼享受丁子阳的套弄。说来奇怪,昨晚肏了翡儿整整一个时辰也没感觉,这时候没让丁子阳套弄多久便泄了出来。
洞内狭窄,丁子阳躲避不及,从肩到腰再到腿上全是杨战射出来的精液,又黏又湿满是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杨战嘴里低吼几声,鸡巴暂时还没软下,在丁子阳手里进出,不久便又颤抖着射了七八股出来。这次力道不足,全喷洒在丁子阳的裤裆处。
丁子阳却不在意,松开杨战的鸡巴退到洞口,恭敬道:“陛下喷了这几次,淫药药效应已所剩无几,小的告退了。”$ u$ ?% e6 b# h& _' C8 e
杨战见他脸色冷清,猜想还在为自己适才的言语生气,不知怎的竟怕他再不出现,便问道:“你回哪儿去。”, B/ c/ `" R( Z' i
丁子阳道:“禀陛下,小的在东皇街有处房产,现下便回家去。”8 t/ H$ ^5 `" o2 M! D
杨战点点头,没来由的舍不得他现在便走,想了想道:“朕准备现在回宫。”8 ^% Q, \$ Z- n; T& h$ q# B0 `
丁子阳头也不抬,行礼道:“小的身上满是陛下的御液,恐不能相送。”( a/ s2 j5 _3 P5 x
杨战见他越说越恭敬,再没有起初的飞扬神色,忍不住气恼起来:“朕好手好脚何须你送?退下便是。”4 i- v4 ]+ \7 z! t8 ^5 B+ Y9 o
丁子阳仍不抬头,谢着恩躬身退出山洞,转身往城里奔去。
杨战见他身法矫健确是化天门的轻功无疑,不禁想道:“化天门门下都是爽朗耿直的汉子,这王小牛让我训斥几句便生气起来,当真小气,难怪只是外门弟子。亏我还将他认作小阳,这小子岂能和小阳相提并论。”
事实上丁子阳并没有生气,只是心如刀割万念俱灰。杨战那几句喝斥说来简单,却让他想起生前最后一次同杨战谈话,那也正是他怀疑自己的死跟杨战有关的原因。1 P' K1 y9 H# p& r$ b4 _4 f
……
杨战目送丁子阳远去,心里沉甸甸的极为苦闷,伸手在自己胸膛上挠了挠,指尖触到奶头似乎还残存着丁子阳的温度,不禁叹了口气。他裤子早已粉碎,脱了外袍围在腰上,展开轻身功夫回到皇宫。
到得龙潜宫宫门,杨战两眼一亮,听见宫里传出若有若无的声气,以他的性子也忍不住欣喜如狂,推开宫门狂奔入内。门内是龙潜宫正厅,厅上有一个老道长身而立,正打量墙上的字画。龙潜宫灯火常年不灭,老道的背影在烛火中影影绰绰仿似仙人。
杨战早知是自己的师尊到了,忙不迭的跪下请安:“师尊,可想死徒儿了。”帝王跪天跪地跪父母,化天门清远老道是杨战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得起一跪。
清远老道转过头来,瞬移般到得杨战身前将他扶起,笑道:“你这孩子,已是帝王之尊,怎能说跪便跪。”
杨战道:“战儿不跪别人,只跪你老人家。你身子近来可好,旧伤可有复发?战儿不孝,这几年未能在你跟前尽孝,每次回山见你不着,也即匆匆离开,当真没心没肺。”. m& A8 h* n% v0 o
清远深知自己的两个徒儿一个精灵狡诈,一个直爽豪放,但都一般的孝顺,见杨战虎目含泪诚挚万分,心里感动,笑道:“老道这几年在外云游,今日方回,你即便在山上守着也见我不着,我化天门下可没有这等迂腐之人。”8 |  k. m3 Z% s2 R& P9 {9 v
杨战听得化天门下四字,登时心里一沉,他与师尊久别重逢,激动之余忘了要问这几年心心念念想要确定之事,这当口想是想起来了,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反而问不出来,只怔怔发呆。/ H4 ]7 @" T# M2 t! _
清远叹了口气,道:“你想问阳儿是不是。”
杨战眼里现出极为惊恐的神色,丢开原本搀着清远胳膊的手,一退再退。
清远道:“你师弟三年前便死了,脸庞尽毁,胸口洞穿,便是为师也救他不回。”
杨战一直认为丁子阳一定在某处潇洒快活的活着,他没有死,他只是因为让自己得罪狠了才借死遁远走而已。但现在清远将杨战的幻想打了个粉碎,他只觉天旋地转,胸口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掌,一口淤血在里头打转,却无论如何涌不出来。他心里一会是丁子阳幼时捣蛋顽皮的模样,一会是他练武时专心致志的神色,上一刻还想着他是那个领兵厮杀、意气风发的将军,下一刻又想到他是优哉游哉、专逛窑子的战王,百感交集之下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吼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想哭又哭不出来。
清远叹了一口气,伸手在杨战背上轻轻一拍,用内力化去他胸间淤积的气闷。杨战这才气息顺畅,一欠身将满腔淤血悉数喷在了龙潜宫镶金嵌玉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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